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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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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翻矮墙抄近道儿,身形掠过几条胡同,跑回家。

大杂院儿门口的老槐树在夜空中抖动枝桠,黑黢黢的浓烟从院子里蹿出来,呛得人喘不过气。

院儿里的街坊邻居睡得迷迷瞪瞪得,都吓得跑出来了。小孩儿裹着棉被,大人有的身上只穿个小裤衩儿,冻得直哆嗦。

程宇惊慌得一路吼着冲进去喊:“妈?!妈!!!!!”

程大妈被莲花婶搀扶着,俩人一溜小跑仓皇逃命,脚底下飞快。从六十年代熬过来的人,干两件事儿手脚贼利索,一是吃饭,二是跑路。

程大妈抓着程宇的胳膊摇晃,摸着心口:“我的宝贝儿呦,吓坏我了,幸亏你昨儿晚上没睡在家里头!……你快去看看大伙都跑出来了吗?你侯大爷呢,侯大爷出来没呢……”

程宇拿一块湿毛巾掩住口鼻,冲进浓烟滚滚的小院儿。

老房子万幸没有着起明火,但是灰黑色的烟雾弥漫,看起来似乎是谁家的旧煤炉子没填好,或者炭火盆儿翻了,烧着了衣物,烟尘与一氧化碳毒气一齐溢出。

程宇用肩膀撞侯大爷的小屋屋门。

撞了好多下撞不开,又用脚踹锁,才给踹开。

屋内烟雾弥漫,侯大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他的小黄猫卧在床腿儿的犄角,肉团似的蜷缩着,悄无声息。

猫都挂了,何况人呢。

附近的消防车开了来,但是拐不进小胡同,只能停在街边儿待命。

救护车堵在胡同当间儿,穿白大褂的急救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踏进门槛儿。

程宇从大院儿里跑出来,甩开那一群围着他唧唧呱呱的人,一头扎进墙角,慢慢地蹲下去,把脸埋进膝盖。

罗战一直到下午五点才醒,叽哩咕噜从桌子上滚下来,歪着脖子,蜷着一条腿,睡得没个正经人形儿。

麻团儿武说:“战哥,那条子早上给你打电话来着。”

罗战睁开宿醉通红的眼:“早上?早上给我电话,你他娘的现在才告诉我?!”

麻团儿武也挺有理的:“战哥你睡得香着呢,我没舍得叫你啊。”

罗战开着车,正遇上下班儿时间全城大堵车,车子在平安大街上半个小时都没移出五百米。他急得把车趴在自行车道上了,一路飞跑过来,满嘴冒白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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