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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娘没回答宗政瑜的话,反倒是转身从柜子里拎出一个药箱。
药箱是阿爹的备在小木屋里的,至于他随身的那只,昭娘和沈源已经把它放进了沈郎中的棺材里,下葬了。
昭娘来小木屋的时候,都会擦拭整理阿爹生前留下的东西,如今倒是碰巧可以救人。
昭娘拎着药箱来到床边,又匆匆忙忙的装了一盆水缸里的水,小心翼翼的给宗政瑜清理伤口。
“我的衣袍中有金疮药,白玉上纹了一层金纹的便是。”宗政瑜费力的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只是微微睁开的眼睛让昭娘知道他还是清醒的。
好不容易忍着害怕把宗政瑜的伤口处理好了,昭娘缓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外裳也沾到了鲜血,脱了匆匆洗了洗挂在屋里。
转过头,便看到即便是没有麻醉药身上的伤口被她当绣品缝补之后还醒着的男人,正看着她笑了笑。
便是脸色苍白,他笑起来也是极好看的。
前世,昭娘就没少被太子嘲笑,总是痴痴的看着他。
昭娘不由垂下眼眸。
昭娘是个姑娘家,力道不足,几次都差点把太子已经缝住的伤口崩裂开,又不是正经大夫,用力的方法不对,太子却一声不吭,醒着直到她把他的伤口处理好。
“您该歇一歇,歇好了,伤口才能好。”昭娘拿着自己昨日刚修好的一方丝帕,浸了水,给太子擦拭额前的汗水。
至于之前那一方,已经碰了血,脏了,又如何能给太子擦汗。
只是,没了这一方丝帕,势必又要遭骂了。
昭娘将刘春兰抛之脑后,在宗政瑜略带探究的眼神下,又道:“您休息一会,我给你煮完粥,等你醒来,便可以喝了。”
她小步走到米缸旁,亏得沈源走之前,时常上山采药打猎,昭娘觉得他每日里要回家太辛苦,就和沈源一起来到山上,在这里做午饭,现在沈源走了,米还剩下一些。
昭娘在小米缸里看了看,里面的大米还是好的,便松了口气。
昭娘第一次到大伯家的时候,可是亲眼看着大伯母从米缸里舀出的大米里挑出一条又一条的米虫,当天就没敢吃饭。
后来……
后来啊……她就忍着恶心,吃了饭。
再后来啊……就无所谓了。
她已经不是大哥捧着掌心里宠着的妹妹了,哪能挑挑拣拣?
不吃饭,只能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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