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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他们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农村重男轻女,女孩子很小就要帮家里干活,出嫁后也只是换了一户人家卖命。这个年龄的女孩,早就在灶台前做过几年饭了,姐姐自然也会下厨,厨艺相当不错。

  他虽然是男孩,命却比她还苦,从小就死了爹跑了娘,小小年纪守着空房子,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百家的饭有百种味道,但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初见时分给他的、她亲手做的一个馒头。

  那天是晚上,风很大,很冷,他吃完了从村口婆婆家讨来的半碗剩饭,铺好了炕,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准备睡,门却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他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

  说是小姑娘,人家年龄比他大,生得也高挑,很漂亮,梳着麻花辫,眼睛又大又亮,眼角有一颗很有特色的痣。她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被风吹得哆哆嗦嗦,脸都冻红了:“弟弟,外面冷,先让我进去再说话啊。”

  他就这么放她闯了进来,小姑娘自来熟地脱了鞋爬上炕,坐在炕头热乎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两个被挤瘪了的馒头,丢给他一个:“咱俩商量个事儿,你家炕这么大,睡几个人都够了,这个馒头给你吃,这两天先给我个住的地方行不。”

  因为饿,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他接过她扔过来的馒头,小心翼翼地撕掉最外面那一层被蹭脏的外皮,小口咬着。小姑娘看起来也饿了,狼吞虎咽地吃着。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是和谐的安谧。

  他吃着馒头,悄悄地打量着她,小姑娘似乎感应到了,她抬起头直直地望过来,目光明亮坦荡,看到他躲避,还笑了起来。

  眼睛弯弯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那样扇呀扇。

  “干嘛呀,想看就看,我知道我长得漂亮。”

  小姑娘说完,又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所以我爹连两头猪的聘礼都看不上,就指望着我被抽中当河神的媳妇,他好多捞些呢。”

  他当时没有听到她后面说的话,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馒头好甜。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远远不止面食放到嘴里的甜味儿。

  “好甜啊。”

  那时候他还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想到什么便直接说出了口。

  “是白糖,我往里面放了点白糖。”

  小姑娘弯起眼睛,眼尾的泪痣盈盈闪烁着:“平时我要是吃白糖,我爹肯定会打死我的,没办法,我只能借着做饭的由头往里添,总能尝到些甜味儿出来,也算是自己吃过糖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晚,姐姐是被父母用鸡毛掸子打出家门的。

  起因是晚上,她被娘指使着,用热布巾给弟弟擦身子,弟弟不愿意,对她又踢又打,还揪她的辫子,她训斥了他两句,弟弟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怔了怔,反手还了他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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