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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揩揩看着顾云轻:“姑姑,我爹我娘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吗?”说完眼泪又往下掉,只是没了前头的泪痕固着,流的七倒八歪的。
顾云轻蹲下来,用双手手指刮去宋依依的眼泪,她现在心里像烧了团火,烟直往嗓子眼里冒,声音不由得变得有些哑哑的:“依依,没事的,姑姑以后护着你好不好?”
宋依依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年在暗阁的日子不是白待的。只是由于幼时记忆,她始终相信着她的小姑姑无论如何都总会有办法的,于是怀着隐秘的期望,盼着她回来。
而如今希望破灭,儿时的信仰不过也只是俗世沉浮之人。小姑娘终于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顾云轻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看着她,想着等她哭完了再说。
哭泣一般是留给被保护的人的,顶梁柱可没资格哭。顾云轻明白的。
宋依依在泪眼模糊中,看着她的小姑姑,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涌起了一丝热血,觉得她也应该担起些什么。
小姑娘擦干眼泪,带着哭腔说:“姑姑,我……我也护着你!”
顾云轻的眼睛有些酸,鼻子也难逃其祸。
什么顶梁柱不许哭的傻帽规矩,老子就是想哭,你管得着吗?
但看着自家小侄女肿的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最终还是忍下了,怕自己一哭小姑娘也忍不住,哭瞎了可怎么好。
只是感情这么一冲,把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话都冲的一干二净,啥都没剩下,顾云轻最后只好摸摸宋依依的头,轻声道:“乖,不哭。”
纵然平时巧舌如簧的,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只剩下一嘴的石头。
怪硬的,也怪笨的。
管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带走了小姑娘,说是要再叮嘱一边明日丧仪的礼数。
顾云轻又只剩一个人了。
她走在自家的花园里头,到湖心的那个亭子中坐下,看着四周。
顾府的主人死了,可园子里头的花还是照样开,毕竟于花草而言,他不过只是个过客,死了或者活着,没有什么区别。
天地不会因一人之死而崩塌,就如沧海不会因蜉蝣之死而干涸。顾云轻从小学的“制道”之学,讲究的是天理与宿命,制天命而用之,顺天命而行之,只谈权宜,不讲情面。
顾云轻当年学的时候并未经历过大喜大悲,只觉得顺从规律本就应是人之常情,如今只觉当年的自己怎么会将感情之事想的如此简单。
少年只知欢喜不晓愁,然而少年总有一日是要长大的。
顾云轻看着湖边的假山青石,垂柳繁盛,长长的柳枝轻拂过假山,一如昔日,无一不同。
物是人非的痛楚忽的就摆在顾云轻面前,她终于忍不住了,伏在桌上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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