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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胸膛有些颤,萧纵下意识瞥了瞥眼角,只见榻上之人睁着淡色的双眸,直直看着自己,那张嚣悍的面容,神色纹丝不动,萧纵皱眉忍不住地暗道,痛就喊两声,总费那力气忍着作甚。
膏药清理干净后,露出那道箭伤,伤口结了层薄薄的软痂,看起来并不多渗人。林泰把污了的纱布扔在脚边水盆里,拿过一把小钳,却撕揭那层痂。
“你揭它作甚?”萧纵忍不住道。
林泰抬起胡须花白的老脸,“回皇上,里面化了脓血,需得扒了痂放出来。”顿了顿,补充道,“伤口深了大多会有此症状,皇上莫需太过担忧。”转而对秦王道:“殿下,你忍着些。”
秦王这时伸出了一直垂放身侧的手,握住萧纵手掌,低声道:“没什么好看的。”
林泰应和着点头,也道:“对,对,没什么好看的。皇上不妨和秦王说说话,随便说些什么,散一散殿下的注意力。”便低下头又去揭疤。
萧纵转过眼,看着秦王,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秦王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在萧纵掌中滑动,捏了捏,唇角扬了扬,哑声喃喃了一声:“真好。”轻轻喘了口气,似乎真开始闲话:“皇上这几日可有睡得好?”
萧纵道:“尚好。”
秦王直看着萧纵的眼:“皇上真不会说谎,你一脸倦容,哪像,休息得好的样子。最近……忙坏了吧。臣听说任不悔已经拿下了云阳,孙越被诛,如此,战火该是都熄了吧?”
萧纵点了点头,孙越兵败伏诛的消息传开后,第二日韩地另外几处据城顽抗的反军便打开城门纷纷弃械归降了。现在只等擒拿住司马庸,叛乱就彻底平息了。
“这下,皇上总该放下心来……”秦王忽然沉默,狭长利眼不见波澜,深深地看了萧纵许久,才又扯了抹笑,转过话:“那皇上,最近,是该要准备祭天之事了吧?”
大周朝祖例,逢大战,不论战事胜负,战后皆需设坛祭天,立碑告慰为国战死之将士英灵,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算是对搏战沙场的军将们一份敬重。祭坛长碑一般设在战事休止之地,由天子授命统兵将领代天行办。
萧纵这回身在战地,这事便不会假手他人,他道:“就在后天,在云阳。”云阳是最后一战,算是叛乱终定的地方,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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