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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不定司马贤的否认是不是纯粹在狡辩。
萧纵下意识揉了揉额,他会为了一句话而纠结不开,其实是因着秦王受毒害一事,他一直有一处没太闹明白。
他不大明白楚王既然要西北战狼死,选毒药的时候怎么挑了“封魂”,而没看中“见血封喉”。“封魂”虽说也是个厉害毒物,中毒到断气那段冗长的过程能让人生不如死,可到底还是有那段冗长的时间耗着,可以设法施救,即便此种要命的毒中圣品比较罕见,解药难寻,但终究比起能即刻教人毙命的“见血封喉”之流,“封魂”对姨丈来说还是少了几分保险。楚王想要万无一失,就应该挑个干脆利索,马上能使人见阎王的,不该还给自己留几分不牢靠。当初他在“封魂”折腾之下捡回一条命,睿王来探视他时,说他不幸中之大幸,得罪的是个女人,女人做事关键时刻拖泥带水感情用事,所以皇后揣着多折磨折磨他的心肠,给他的是一勺“封魂”而不是砒霜。
可楚王没理由拖泥带水。
萧纵坐在轿子里,轿身轻晃,他两边太阳穴隐隐作痛,想揉一揉,懒得伸手。现在他就是揉破了脑袋,大约也不能把答案揉出来。
轿子载着一脑袋浆糊的天子进了皇宫,此时寅时将过,卯时该早朝,玄武门前已经候着等待宣召上殿议政的百官。今晚的事情迟早瞒不住,但萧纵也不想太张扬,入宫时还是遮遮掩掩走了小侧门。
回到寝宫,王容等一干内侍宫婢已经捧着龙袍帝冕洗漱用具几盘早膳小点恭候着,额头急得有些冒汗。萧纵揣着一茬茬理不透的乱麻心不在焉入内殿,张着双臂由内侍换下儒衫束上一身帝王行头,就着王容递来的糕饼将就咬了几口,打起精神上朝。
早朝上,昨天递上他御案那份多人联名恳请打压秦王的折子不出意外被几个领头的大臣提出来倒腾,萧纵顶着隐隐抽痛的脑袋在龙座上基本没发几言,他相信他如此一目了然的态度应该能让颠颠跟在楚王公子屁股后头胡乱起舞的一干臣子们消停消停。
下了朝,萧纵没顾得上歇口气,便去往南书房。
上朝前更衣时王容向他禀告,韩太傅将几位小世子送回宫后,没有立刻回太傅府,在宫里等了他多时,一直到眼瞅时辰来不及才回去换了朝服上朝。
方才大明殿上,韩溯在班列里一直很沉默,萧纵想,太傅大约有些话不方便在朝堂上讲,退朝后便着人把太傅引去南书房。
南书房里,萧纵被一条手臂揽着腰半扶半抱朝临窗一张小榻挪去,他脚下无力地虚浮,如同踩着一路浮云。
坐上榻,想扶着额角揉揉头,下颚被稍稍抬了抬,唇上贴了一道温热触感,一缕清香灌进口中,顺入喉咙。
萧纵浑噩地咽了咽。
清香连着咽下几口,萧纵张了张眼,脑中如同蒙着一层纱的昏沉感渐渐褪去,看清楚了微微俯身在他上方的是太傅斯文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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