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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溯任不悔两人施过礼,谢了坐入席,宫婢们在一旁斟酒布菜稍做伺候,不多时皆退到外殿等候传唤。
内殿里三人,韩溯任不悔在席里恭敬地端坐。
萧纵轻笑道:“今晚小宴是为你二人而设,此番顺利铲除温党,你们功不可没,此殿内并无他人,不必拘礼。”
两人低头,恭敬地回了声“是”。
萧纵点了点头,才微微端起了酒,遂见座下的两人已各自举起手边酒杯与眉毛齐平,不但神色恭顺肃然,举止更板正的一丝不苟。
“臣等恭敬皇上。”
萧纵顿了顿,又道:“不必拘礼。”浅浅酌了口酒,放下杯,一瞥眼只见任不悔喝干了满杯烈酒,正挺着身板坐着,正经拿筷子扒拉面前碟子里的花生仁。
韩溯正经八百,那是本性,可礼部侍郎向来藐视礼法,却也跟浑身帖了“礼”字一样拘谨起来,就不免让人诧异了。
萧纵略作沉吟,最近礼部侍郎心性变化确实很大,之前还会跟他说些有趣的,比如劝谏他做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近来似乎脱了胎骨一样,讲话都恨不得咬字眼。
“任卿近日沉敛了许多。”萧纵微笑道,“可是受了太傅的影响。”
任不悔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座韩溯便先开腔撇清,“皇上,臣可没这个本事。臣与他相识不止一两年,真要有能耐教他转性,也不用等到今天,再者,任府一大家子都没能治好他玩世不恭的毛病,臣何德何能?其实……”
任不悔放下筷子,似乎要说什么,韩溯接着自己的话尾对天子微笑道:“皇上,其实任侍郎性情没变,他只是突然从自甘堕落里醒悟过来罢了。”
任不悔面皮抽了抽,他断定太傅还记挂着刚才他一时没忍住打听了谣传那茬子事。干咳一声,转眼向天子,“皇上,臣……”
“任侍郎这是显露本性了,此乃好事,皇上习惯就好。”
萧纵看了他二人一眼,抿了口酒,心想不知道任不悔怎么招惹人了,太傅开口闭口这样刻薄。
韩溯接着又刻薄了几句,边饮酒品菜,好不自在。任不悔听着只尴尬了一眨眼的功夫,全然不在意,笑了笑,转而向萧纵敬酒,深沉达练。
萧纵端着酒盏,看他的眼,深且锐,看他的神色,沉而静,沉静之下却有一股夺人的气势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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