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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洋洋洒洒地烧着稻浪,随着车窗而动,渐行渐远,如同电影千篇一律的美好空镜。
耳朵里热着心跳,有点痒。
依偎在她的肩头,温钰轻轻地蹭了一蹭,怕是梦一样小心翼翼。
车厢内陷入昏昧,抵着鼻尖的那一点香,让他又想到蛋糕的小气孔散发的松甜,沉溺的想索取更多,记得高中有一次周五的傍晚,梁晏深不在,班主任叫他们去降旗子,下周一好担任升旗手,到了晚自习时间,女孩立正在升旗台上,降下旗绳,风拂起马尾,初霞刷的她蓝白色的校服清亮如鸽,翻动着,他的心也被席卷入风里,怀着惴惴,乱的不成样子。
旗绳勒的手掌发汗,他都记得。
“艾笙。”
她“嗯”了一声,取掉旗杆上的绳线对他一看,很是轻快,或许是因为逃过了晚自习。
仍是引他发怔了会:“……明天是我生日,想邀请你来我家吃顿饭,谢谢你这几天送我热牛奶。”
不论神色,语气,没人能捕捉到半点端倪,但他有预知,她一定会拒绝,一语成谶的,小姑娘愣了一下,笑了:“不好意思,家里有门禁,放学后不让我在外面吃东西。”暗下来的霞染红了宽寂操场,树的剪影漆静,他默了默,接过了那略沉的旗杆,从口袋拿出一片被展的平平的湿纸巾,撕好了递给她。
她双手布满了灰,抬头道谢,结果就看到他眼底细细碎碎的黯然,往上整齐的衣襟,颈线下颔的优越一览无遗,清瘦明晰。
也落寞。
让她记起了,他没有父母,没有一个朋友。
第二日中午,少年刻意慢腾腾地回到座位,首先摸摸抽屉,肩膀微震,屏息着捧出来一只很小的礼物盒,上面贴着秀丽字迹的纸条:“班长生日快乐。”
班主任监视着午休,看见谁没睡,嘴里便叨叨一些碎话,叨得最顽皮的学生也不得不闭嘴,剩下电风扇单调的转动。
温钰静静趴着,从手臂下的空隙偷窥斜后排的女孩。
指尖轻轻摸着纸盒,想象着在顺女孩头顶翘起的发梢,手感一定细密,软乎乎的,借着被手肘遮挡,藏在那瞳底的暗欲放肆地扭了扭,溢着浓墨的黑,就像药石无医。
像久病的人。
车厢里过于静了,哪怕不久前坐在后座的两人一致睡了过去,至少能听到艾小姐变换坐姿的小动静,魏昌开着车,好奇的抓心挠肺,一直将车开离高速公路,才敢飞快扫一眼后视镜,当即触了电样心头狂跳。
他看见了什么?
看见男人垂着眉,挺拔的鼻梁动情地磨着她的腮畔,面上轻愉缠绵,似乎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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