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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外卖员转身上车,骑进一边的小巷子里,里面住着一户人,安安静静,他亦是安静地架好车,取下头盔,打开车尾箱,拎出另一个系紧的大塑料袋子。
学校操场北面临居民楼,没有安装监控,栅栏墙镂空破旧,能踩着弯曲的花纹爬进校内,身穿白袄的女孩便举着花伞,隔着栅栏眺望着远处的教学楼,直到传来人的跑步声,还是那外卖员,轻轻的问:“冷不冷?”
女孩不说话,两只酒窝不太明显,注视着他手上的袋子,握着伞柄的手收紧起来。
知道她不是害怕,他只好说:“我们先进去。”
他打头阵,一脚踩住栅栏上的花纹翻身跳到塑胶地上,然后放下袋子,指引她跳进自己怀中,却被撞得退出半步。
怀抱着熟悉的柔软和重量,男孩一抖,仿佛自救地瞬间缠紧,贴住她冰凉的耳珠。
雨伞丢在墙外,彼此浸水的脸庞冰冷,而他急促的呼吸响在耳畔,带着炙热,一直熨进四肢百骸,心窝融软的不成样子,跳的疼,她忍着这份疼,慢慢回抱过去,安慰着:“很快就好啦,很快就没事了。”
又问:“他们都睡着了吗?”
怀抱松开了些,换成牵手,被他的手心包裹,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不知怎么的,或许受凉了,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异样,咧嘴对她笑,眼瞳里透着灯火微茫,璀璨欲流,“放心吧。”拾起地上的塑料袋,“走。”
值班室里,老李跟那新门卫的确全睡了过去,盒饭落在地上一片油腻,他们饿坏了,吃的急,不过二十分钟就被药倒。
依然是从侧门进楼,他从塑料袋里摸出钳子撬锁,牵着女孩直上顶楼,在徐婉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他蹲下身,沉默地接连拿出盆,打火机,还有纸钱,被几层塑料袋死死包裹,守住了干燥,女孩负责用手机屏幕的光照着他双手方便他操作。
最后,他伸进塑料袋内捉住一撮头发,扯出刺鼻的血腥味,黏腻的碎肉带着乱发一股脑丢进火盆里烧,一张头皮被分成几瓣,一点一点被他放入火里。
火舌舔舐着粗硬发丝燃起黑烟来,焦味臭味越发浓烈。
烟气熏进眼眶刺疼,火焰的热度烫着下巴,他抬头,火光窜动着,勾映着她的下颔,眉眼沉浸漆黑,定定地盯着眼前的楼梯。
七年了, ……
婉婉。
当年正值午休,楼梯上遍布跌摔下来的血迹,婉婉就躺在她脚尖前的这片位置,鲜血淋漓的头骨敞露,画在苍白小脸上凌乱的彩笔颜色,组成缠了她七年的梦魇。
那是单纯的孩子完全无法想象的,看见尸体的第一眼,身体机能失去反应,视线里像生了雪花,混乱搅拌着血红,什么都不能想,便有一只手强拽着她离开,地上的血泊还在蔓延,一直流淌着,流淌过来……有暖意覆上手指,比那时要大许多的手再次握紧她,也变得更加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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