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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愁予沉默了半晌,眼眸一转复又盯向了那烛上的火焰,喟然长叹中,不觉意味深长的一笑,目光悠然飘远,好似追忆起了一段陈年过往。
“这么说吧,我七岁到十岁的人生都是在一片暗无天日中度过的,而他就是把我从无边黑暗中解救出来的那一束光。他于我而言,就如一道光对于一只迷失着流浪中的飞蛾,纵然他是一团火,我也会义无反顾地扑向他。”
那一瞬间,久澜竟感到心口隐隐传来一阵闷疼。那样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溢着的情感,她分明不曾体会,却又好像感同身受过;她分明不该懂得,却又似乎领会得刻骨铭心。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犹记那年徽州初见,第一次看到应愁予与叶笙寒的目光彼此交接的刹那,周围空气里迸发的,也曾是那样的一种炽烈与深沉,而且不仅她如是,叶笙寒回应她时亦如是。只不过彼时的久澜尚不能读懂,而仅仅能从他们注视彼此的目光里惊叹那道光彩的迷人。可如今七年光阴已过,时移世易,物是人非,她却也悄然在这水流花落中莫名地懂得了。
也许,对于应愁予而言,无论岁月如何变换,她从始至终都是满足的吧。
这夜,她们几乎聊到天明。期间应愁予也曾断断续续地问过久澜一些奇怪的问题,不过也只几个回合,便也没再提。一直等到黎明时分,天将破晓的时候,夏久澜趁其不备,悄悄地在应愁予的颈后施了一根银针,令她熟睡过去,而后自己再蹑手蹑脚的出门,踏着拂晓的薄霜轻轻离开。
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万重崖的禁地——圣湖。
圣湖藏于一片竹林的尽头,周围的山丘皆是教中先人的埋骨之地,附近生长着各种奇花异卉。其中有一类扎根于湖边峭壁之上,名曰“雪岭冰莲”,一年只生一株,只在冬季时盛开。听闻清晨露气最重之时,冰莲的花叶外都会结上一层晶莹的冰,若在此时将它铲下,用以入药,可起死人,肉白骨。
久澜到湖边时,湖上已开始闪烁浅金色的波光。此时正是最适宜的时候,她必须争分夺秒地赶在太阳全部冒出山头前,将那株结了冰霜的雪岭冰莲铲下。须知此花差了一时半刻,药性便会千差万别,挑剔到出不得半分差错。
她放眼四眺,目光很快便被崖壁上一处闪烁着的光芒吸引。那道光辉乍看是银色的,可细细分辨起来却是绚烂的七色,正是晨曦映照在冰莲花上所反射出的光彩。
久澜心下一喜,足尖一点便跃上了崖壁,同时从腰间拔出短剑。拂晓时的山崖落满了霜,落脚处也是又湿又滑。她踉跄了一下才稳住了身形,但这一番动作也牵动了崖上的枝杈。结了冰的雪块和碎石纷纷抖落下来,有不少落在了她的头上、身上,还有的磕到了她脑后的旧伤。
久澜勉强立住,好容易挨到动静彻底平息了,才借助手中的短剑缓慢又小心地冰莲花的位置挪去。尽管未被伤到,可令她稍感不安的,是自她的头部被磕到起,额两侧的太阳穴便开始隐隐作痛,如今攀在山壁上,被高处刺骨的冷风一吹,竟似疼得更厉害了些。但她一时无暇顾及这个,忙一手托住冰莲的花萼,另一手就要将它的花茎斩断。
就在这一刹那,东方的曙光穿过层层云霞,瞬间发出了加倍夺目的金光。那光照耀在起伏的湖水上,投射在花上的冰面上,宛如汇聚成一柄锋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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