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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道:“说来你与夏苡的确很像。曾经她也是这样,一言不合摔门而出,不过你做的竟比她还要绝些。”
第十八章 萌逝
久澜禁足在崖上的那三年,正是武林与朝堂斗得天翻地覆的时候。
听闻这一次的斗争极不寻常,各方势力都在重压下连番遭遇了洗牌,短短时间内,江湖局势已与当年大不相同。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此番朝堂几乎针对了江湖上所有的门派,却不知何故地独独避开了掌天教。躲过了朝堂视线的万重崖得以偏居一隅养精蓄锐,但教中上下对此均是惴惴不安。不少人都心知肚明——这种非同寻常的特殊关照绝非好事,背后吉凶祸福难料。一旦被彻底孤立,便是攻敌攻心,最为致命。
不过这些离久澜都有些远了。不得下崖的她只能陆续地从旁人嘴里听到些关于这场纷争的只言片语,而教内也没有多少伤员亦令她整日整日地落得清闲。
于是她将大把的时间都留在了宗内的小辈身上。
这些年里,万重崖上已添了不少小娃娃,都是十岁不到的年纪,最是活泼可爱的时候。她原以为冷清许久的桃林里终于又能充盈着往昔那充满童趣的笑声了,兴许还能在很多个午后,看见下学的孩子三五成群地去爬树摘桃、下河摸鱼,去田间捉雀、丛中戏蝶。
然而事实上,这些正长在贪玩年纪的孩子却大多受着严格的管制,每日早作夜息,吃睡玩乐都不得自由。
因此,她幼时那般还能和同龄的师兄弟们一起趴在地上玩土,然后再被大师姐揪着耳朵拎回去洗澡抄书的情景怕是再不能得见了。
每每念及于此,久澜总会感到惋惜。虽然她亦明白,那年被七日戕一案大损了元气,教内已有些青黄不接,教中长辈们不得已将重振掌天教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些孩子身上,然她仍时常觉得,她似乎欠了这些孩子们一个安逸的童年。
可转念便想,谁又曾许诺过,必给予这些童真年岁一个安乐无忧呢?
不过她总还是在尽力的。教内别的事情她做不了主,但本宗的事总是能管得了的,所以医宗的这些小辈们,她只要是盯着做完了功课,而后再要嬉笑玩闹,便也都睁一眼闭一眼,随他们去了。
说来从下首挪到讲座,她竟也没花多少时间去适应,无非是凭着记忆里的模样,摆起张严肃的脸孔,一本正经地给下面那帮小辈们逐字讲解《黄帝内经》;再看他们捧起一册比脸还要大的书卷,握着还攥不怎么住的笔杆,净向她提出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令她也体会几分何为鸡飞狗跳。如此下来,她也就不由得时而追忆起,那个当年刚窥见些岐黄门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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