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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急忙爬下榻去,借着一点微光,轻轻地摸索到岳楸的身边,三根手指搭上了他手腕上的寸关尺三部,静息,凝神,浮取“举”,中取“寻”,沉取“按”,一部三候,三部九候。
心下就忽地一沉,指尖颤了颤,复又注了一丝内力进去,随气脉游走他的全身。
这一探非同小可。她原先便猜他必然受伤不轻,却不想他竟伤到如次光景。
外伤暂且不论。他的脉象虚缓,气虚而弱,分明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丹田更是受损严重。而她的那一丝内力,自太渊注入,由手太阴肺经始,依次游走至全身十二经脉,竟无半分阻滞。
久澜深知,凡是修习内力之人,必会在气海中凝成一股内息,以经脉流转全身。若有外人的内息注入,则会出于护体的本能,于各经脉联结处产生阻隔。
然而,她的那一丝极弱的内力却能在岳楸的体内畅通无阻,气海中更是一片虚无!
这便意味着,岳楸几乎没有内力。
再依他丹田残损的情况看,此伤至少已有五六年之久,已是沉疴痼疾,是以再盛不住他的半分内息。
竟是谁能伤他至如此?内力尽失,修为尽废,全然不留余地。
更难以想象,他昨夜是如何凭的这副身体与七鬼缠斗许久,还能在自己面前不露一点破绽。究竟在她看不见,他又不肯漏出半点声音的时候,面临过怎样的危险与焦灼?
而七鬼说他已然今非昔比,那他未伤之前呢,是否也曾是风姿潇洒的翩翩少年?
岳楸啊,你到底藏了多少无法言说的秘密!
当朝阳的光芒透过破损的窗洒在岳楸的脸上时,久澜已悄然回到榻上躺好,假装安睡,是以岳楸醒来的时候,并没察觉到自己小心翼翼隐瞒的伤势已然被久澜知晓了。他仍谨慎地调整着气息,使自己尽可能地不在她面前露出破绽,然后再假装若无其事地去唤醒她。
久澜亦很配合,没有说,也没有问。
如今水路亦不安全了。他们杀了七鬼,其背后的主人必不会轻易作罢。他们已在船上漂泊了一夜,难以言说之后又会发生什么。而久澜心里亦装了别的心事——她不容许岳楸再长途跋涉了。
因此,到达下一个渡口时他们便匆匆下了船,寻了附近的镇子暂时歇下。而此地靠江,来往商贾不绝,又是个繁华热闹的所在,正是久澜心中所求。
等到安置妥当,久澜便向店掌柜询问了镇中的药铺所在,倒也不远。一去到那里,她便连着向药铺的伙计报了好几味药名,有治外伤的,有补气安神的,也有几味少见的珍奇药材在里面。那药铺的伙计也是个热心肠的,见她是外地来的,便同她说了许多城镇内外的风情轶事。
原来他们已到了徽州地界。于她而言,倒也算是一场不经意间的故地重游。
十年前的徽州,于她是初历世事的人间绮梦。彼时岁月静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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