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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留什么念想,至少知道他尚安好,便足够了。
那一年秋天,师父忽然与教主和各位宗主大吵一架,而后便带着医宗弟子摔门而出,前往琅琊山的别院定居。这其中的因由,她后来才从大师姐虞久渊的口中得知一二。
归结起来,就是立场不合,不愿苟同。
师父从来温柔,久澜平生从未见她发过这样大的火,但她却尤其敬佩这样刚毅的师父。
之后的日子过得稍微平静了些。琅琊山冷沙洲,是夏苡于万重崖外的休养之所,依山傍水,静谧,更静心。少了许多俗世的打扰,久澜于浮躁而不安的心境上,亦有了些许沉淀。
但她不知道这样看似无波无澜的生活能持续多久,也不知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究竟酝酿着多大的风暴。
更没想到变故会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年开春,江南之地便开始悄然流传一种蛊毒。起初只是在一些小门派内传播,尚未引起重视,但很快就以迅猛之势快速蔓延至诸多大门派,甚至波及到许多无辜的百姓。再过数十日,连中原武林也有所殃及。
中此毒者,神志皆失,状若疯魔,七日后极度痛苦而死,在此期间被其抓伤或咬伤者,亦染此毒。是以传播之快,凶猛异常,彼时人人自危,怨声鼎沸。时人称之为“七日戕”。
据说散播此毒的始作俑者,便是万重崖上,魔教掌天。
得知消息的那一日,夏苡连夜赶回万重崖,密见毒宗宗主秦莺,而后回到琅琊,便将宗内弟子尽数派出,竭力安抚受惊百姓,她自己则闭关数日钻研医治之法。可那时根本不能成功——她不知蛊毒成分,何物作引,因那蛊毒根本就不是出于掌天教。
研制解方屡屡受挫,但夏苡依然不懈地前往重疫区,尽力救助受染的百姓,久澜亦常随行。她日日看着师父与师兄姐们熬红双眼,却到头来还是不可避免地看着一条条无辜性命流逝于眼前,心痛宛如刀绞火焚。那剜着她心的刀子,焚炙着血肉的烈火,是愤怒,是惋惜,是怜悯,是无奈,也是昔日祈愿的无言破灭。
那几个月里,他们始终在疲惫与焦虑中穿行,在希望与失望间徘徊。所尽努力大多付之东流,唯一能稍作安慰的,便是夏苡已经有了办法,能让受染者于弥留之际免受一番痛苦折磨。
转眼已是五月雪盛放的时节。
桐花开时,春事阑珊,情境自与万重崖上的漫山桃色大不相同。但桐花洁白若雪,一夕之间便开遍冷沙洲上山傍水畔的每一个角落,花絮飘飞,宛如飘雪,却又是另一番情致。
可一夜风雨一夜摧,再醒时已是落花满地。那是这年春天的最后一场雨,直下了一日一夜,淅淅沥沥,如轻纱丝缕缠绵不绝。
药庐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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