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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也差不离了。
难道这水月阁的于妈妈如此没眼力,居然敢算计她?
滟来走到卧榻近前,看清睡着的人是朱弦。她连喊他几声,居然未醒,又使劲去晃他肩膀,还是未醒。
张录悠悠然坐在床榻上说道:“放心,朱弦喜欢男人,他没对你做什么。我潜进来时,他就睡在那边。以防他坏我们的好事,我已经拍晕他了。”
滟来回身,单脚踏在床榻侧的矮杌上,自额角又拈下一片茶叶,俯身问张录:“我与你能有什么好事?”
覆面的薄纱早已不见,润湿的面上眉眼越发清冷艳绝。长发披垂有些碍事,滟来抬手将墨发挽到头顶,自一侧的桌案上摸到一根竹箸,暂时充作发钗绾发。同时心疼自个儿的宝石发钗,早知会丢,她就不戴了。
平日自有棋烟为她梳发,她只会挽最简单的发髻,此时没有梳子通发,发髻有些凌乱,也只能凑合了。
张录看呆了眼,觉得这样的她别有风致,拍了拍床榻,痴笑着说道:“我也算救了你,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滟来冷笑,就算张录救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想占她便宜罢了。
“救我?你明明坏了我的好事,我可是喜欢朱弦才在水月阁留宿的。”滟来故意说道。
张录一愣:“我瞧你不像个傻的,怎会如此愚钝。我明明听见你嚷嚷着要回府,你的侍女嘴里虚应着,却还是将你搀到了这屋,分明就是有人串通了她来害你。”
画意服侍她几年了,心思灵透,办事谨慎,从未逆过她的意,怎会害她?可她隐约记得,她当时的确说过要回府的。
倘若真是画意,那会是谁指使的她?莫非是崔玉珠?
滟来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乱。
张录见她不语,起身绕过床榻朝她走来:“我看你家世应当也不错,若被人知晓夜宿妓馆,只怕家族也要蒙羞。不如与我成就好事,我自会派人上门提亲,家父乃刑部侍郎,怎么说我也配得上你。”
“张公子真真是好人,居然愿意娶我。”滟来唇角扬起,眸中的冷意却越来越浓。
她无暇收拾他,当务之急,是先离开水月阁。可房门拽不开,显然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张录幸灾乐祸地指了指窗子:“我就说你被算计了吧,如今只能走窗子。”显然,他便是从窗子潜进来的。
他试图自后面环抱住滟来。
滟来回身,伸手将发髻上的竹箸拔了下来,单手折断,锋利的断口对准他的脖颈刺了下去。
张录显然没料到方才还温情脉脉的女子会突然出手,色迷心窍让他忘记了滟来持刀砍手的狠辣,活该倒霉。
他惨叫一声,后退两步,伸手一摸脖颈,鲜血淌了一手。他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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