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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忽然发来一声大而清晰的“唔汪!”严鸾一回头,借着极微弱的灯火,见是阿福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个漆黑的角先生,底端还栓了大红的流苏穗子。
严鸾直勾勾盯了它半晌,终于慢慢松开缰绳,蹲下`身。黄狗松了嘴,角先生掉在地上。
粗大的柱身上,刻着个“楹”字。
严鸾脸色发青地低头看看角先生,又抬头看向它。
黄狗坐立不安地轻吠出声,然后焦躁至极似的,用爪子用力拍了拍那个字。角先生咕噜噜滚了几圈。
这是前几年赵楹弄来的玩意,特特的镌了字,拿来谑戏他,早就被收拾了藏起来,万不可能掉出来被狗捡到。
严鸾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要脱口的话荒唐至极:“……是你么?”
黄狗蓦地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到严鸾胸前,呼吸急促地上下晃了晃头,两只尖耳朵都耷下去。
严鸾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忧心道:“总会有办法……”手指却被咬住了,衔在尖硬的齿间微微用力。严鸾蹙了蹙眉,却没把手拔出来。
待到后半夜李辋川气喘吁吁地赶来,却也毫无办法,绕着一人一狗转了无数个圈子,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楹”趴在地上弄得满身灰土,黄狗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蹲在堂屋圈椅里。李辋川满头大汗地蹲着,手里牵着一只毛爪儿,却连脉也摸不出。半晌,只得抹了把汗,摇头道:“眼下无计可想,不如明日再想办法……”
严鸾哪里还坐得住,瞧着在脚下趴着的“赵楹”愁得不行,此时也只得应道:“这事万不可声张,还要烦李先生费心。”李辋川将“赵楹”被咬出血窟窿的手简单包了包,便又愁眉苦脸地连夜回府查医书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两人一狗。严鸾挨着黄狗挤在椅子里,揉了揉它后颈毛道:“先睡会儿罢,过了今夜再说。”黄狗仰起头,用毛烘烘的嘴蹭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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