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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顶的明瓦天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正从头顶漏下一块霜白的星月光。
门帘又被掀开,遥远的波涛声送入屋中。转头看时,正见严鸾披了黑裘斗篷,一手提了个窄口大肚的小酒坛,坛口顶着黑釉酒盏,回身掩严了棉帘,便径自到桌前坐下,卸了裘衣,端出来炉上蒸着的汤盅,又将酒坛隔水热在里头,这才抬头看向他:“请你来吃点夜宵,怎么不坐。”
赵楹将汤盅盖子揭了,瞧了眼道:“这是行哪出,厨子换人了?”浓浓的汤汁里盘着一团韭叶般细长的薄面片,汪着几点油花。
严鸾将筷子递给他,“换了,快吃了罢。”说着去炉子上捞酒坛,启去泥封。
赵楹将细面皮搅了搅,见他伸手便去摸酒,不由问道:“怎的就一碗,你不吃?”
严鸾抬眼看向他,失笑道:“怎么听着像里头下了砒霜一样,我晚上用过饭了。再者,今日腊月初二,我吃哪门子的汤饼。”
赵楹手里的筷子蓦地停住。半晌,方摇头笑了笑,低声道:“严大人愈发不成体统了,竟做起庖厨勾当了。”民间逢人生日本有祝诞汤饼的习俗,将面皮碾成细长条下进沸水,取个长寿的意思。说罢埋下头,胡乱吃了几口。
严鸾正自倒酒,忽被扯得一个踉跄,跌到他腿上。手上酒盏也应声坠落摔碎,泼洒了满地酒液。严鸾扭头看他,似是难得的心情颇佳,微笑打趣道:“许多年不近灶火,可还入得了口?”
赵楹脸上神色捉摸不定,一条手臂圈在他腰上,另只手便舀了一勺汤汁递到他嘴边:“尝尝?”
严鸾欣然低头将汤水吮净了,“啧”了声道:“虽无可褒之处,好在油盐不缺,是费了功夫的。王爷理该谢我一谢。”
赵楹轻促笑了一声,“既是如此,你想我如何谢。”
严鸾眼角也带了一点笑,扯开箍在身上的手臂,却又反身跨坐上去。手指摸到自己腰间,慢慢挑开了外头系的织锦腰带。温热的呼吸渐渐贴近他耳边,“你莫要动,听我一回好不好……”他发热的症状并未全好,吐息便比旁人烫了些。
赵楹听着那一字字自唇齿间吐出,和着呵出的热气萦在耳边缠绕不去,便觉心口也被牵扯得一团灼烧,烧得五脏六腑都渐渐酥痒起来,混着四周淡淡的酒气,教人莫名便有些醺然。扣在他腰上的手便不由顺着衣摆摸进去,指腹触到滚烫的肌肤,引出一阵阵敏感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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