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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就像怀里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我总觉得老皮装病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它背后一定大有玄机,说不定它和我被送到避风港来都不无关系。
经过再三考虑以后我终于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那就是要去告密!
我要把老皮装病这件事情告诉小护士,让她来帮我分析一下,看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和小护士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和我的关系不差,而且她还是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也许她能够帮我弄明白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一定。
不过就在我正为以什么样的方式告知小护士而烦恼不已时又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接到了疗养院要我出院的口头通知——“恭喜你啊,小雄,很快你就可以出院了”,来通知我出院消息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医生模样的中年人。他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整个人白白净净的,连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看起来就像一辈子都没见过阳光似的。
那位医生模样的人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以后见我愣在那里,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补充道:医院那边的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而最近疗养院的床位又比较紧张,所以这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我听了吃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医生见到一直愣在那里,于是又故意干咳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小雄啊,有空你就将房间先收拾一下东西,逾期不出院可就要交钱了!在提到逾期不出院就要交钱时他苍白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表情和他刚出现在我宿舍走廊时一模一样。
见到医生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我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到了现在,我依然很清楚地记得,我刚住进疗养院时有一个医生曾对我说过,住院费已经有人给我交了,我想在疗养院里面住多久都成。从医生当时的语气来听,他似乎是希望我在疗养院里面待上一辈子似的。现在可好,我已经做好要在疗养里住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了,却突然跑出另一个医生来要我尽快做好出院的准备,并且还说什么“逾期就要交钱了”的混账话,这样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为什么我刚进来时“想在疗养院里住多久都成”,现在却“逾期就要交钱了”呢?后来我实在按捺不住,又跑去问最初接待我的那位医生。
那位医生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半天,然后才一脸委屈地回答道:小雄,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子呢疗养院就是这么安排的——我是疗养院里的康复医生,又不是你的私人侦探,怎么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听了那医生的话我简直气得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整个避风港里管事的人并不多,除了医生就只有一些其他的闲杂人员了,如果医生自己都不是“别人”,那么还有谁是“别人”呢?难道疗养院里面的“别人”还会是我自己不成?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以后我的情绪变得很是低落,一个人低着头沿着疗养院里的跑道慢慢地晃荡了好一会儿,脑袋里仍然是一片空白。
虽然只是上午十点多而已,但是疗养院里已经开始变得炽热难耐,偶尔在路上遇到几个人也都是行色匆匆的,看起来就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我见了心里有点莫名的不爽,于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几句:你们这些混蛋就装吧,你们这么能装怎么不去码头当装卸工人呢?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晃荡了十多分钟,开始有汗水从我的额头上流下来了,不过我的心里终于感觉好过了一点点。
老实说,对于疗养院突然通知我出院这件事本身我不是很满意,但是我也不能违心地说我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一些最简单的道理我还是能够想明白的:既然最初被转到避风港这件事不是我自己的选择,那么怎么离开避风港自然也由不得我做主。
另外,那些医生现在要我出院也符合电视房里某些肥皂剧的逻辑。当故事中的主人公在无意间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的时候,往往也就到了敌人要对他下毒手了的时候了。此时此刻,无疑就已经到了敌人要对我下毒手的时候了,唯一让我感到有点遗憾的只是我没能弄清楚要对我下毒手的人究竟是谁而已。
我就这样边往前走边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左右我就来到了一座无名的小凉亭前。那座小凉亭坐落在避风港里的一片小树林旁,它的前方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小径的两边是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绿化带。
小护士当时就坐在那个小凉亭里,她前面是一张贴了白色瓷砖的水泥桌子,那张水泥桌子上放着一张白色的信纸,一支黑色的签字笔。小护士的手就放在那张白纸上,脸朝着海湾的方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就像是担心地上的沙子随时会吹进她的眼睛里似的。
我本来想走过去和小护士说些“避风港这么大,能在这里遇到你实在是太巧了”之类的场面话。可是我的嘴巴尝试着张开了好几次,最终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我估摸着这大概和我的脸皮不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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