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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完全已经崩溃了,一直在说些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还骂他,“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我室友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后背。等我哭得想起来我已经快要死了,我又一惊一乍地跳起来,这次磕到了他的下巴。我室友随便揉了下自己,把手放在我的头顶,问我有没有受伤,于是我被我自己蠢得冷静下来了。
“你快去打120.”我躺倒,“我快要死了……”
说着我又开始哭。
我室友问我怎么了,我口齿不清,舌头打架,尽最大的努力把刚才的事说给他听,但是说得前后颠倒,混乱不清。我室友大概没有听懂。我就让他拿好手电筒,把着他的手,让他照我的胸口,还有左边最后一根肋骨。
光打在上面的时候是有血迹的,但是令人意外的,没有伤口。
我室友拿来毛巾把我身上的血迹擦掉,大概也只有一勺那么多,除此之外我毫发无损。
我有点晕了。
我室友把毛巾洗干净,盖在我额头,然后拿了把椅子推到门边上,站上去修电闸。他没有称手的工具,两只手都要派上用场,就用嘴巴咬着那一截手电筒照明。大概过了三分钟,日光灯就闪了两下,寝室里一片敞亮。
在日光灯下,我看清楚了,我床上是干净的,床单上只有零星几滴血,地上也没有我扫落的那些恶心黏腻的肉须。我身上是完整的,我能摸到心跳,也能摸到脉搏。除了我的胸口隐隐作痛之外,就只有我一身冷汗可以证明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现在是两点整,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发生的那件恐怖之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总会有什么的,总会有什么的……我绞尽脑汁地想,希望能够找到证据来证明我不是疯掉了,也不是妄想症后期,于是我的眼光无可遏制地落在桌面上。
鸭血粉丝汤还没被丢掉,叉子放在塑料袋里,等待打包之后被丢掉。
但是叉子折断了,所有的尖头都被拗断。
我摸着我光滑的左下肋骨,它们都是断在这里的……
叉子上面红色的不知道是红油汤还是我的血。
我就跟我室友说,“打120.”
他没有手机,翻出我的,很有礼貌地跟接线生说完话,就从他床上拖下一条厚毯子把我裹起来。我浑身上下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不停发抖,我室友就倒了杯热开水放到我手心里,让我捧着捂暖,自己坐在旁边捧着我。
我突然想起来,“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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