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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弟弟手中的药材是怎样的——根直条状,表面土棕色,根头处密被浅棕色毛茸,并有叶柄残基,侧根多数,纤细……
无论如何,坐以待毙就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妨豁出去去探个究竟。
待在这儿不是饿死,就是重伤不治休克致死,或是渴死,人生何其有幸得以重来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啊,哪怕前方幽深一片,连阳光都无法照耀到,黑暗又诡秘。
朝雾回到白沂身边,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目光缱绻温柔。
然后撕下自己的中衣料子,捆在一根半米长的木棍上,包裹进枯树枝与干木屑。再用火折子点燃,制作成一个简易的火把。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火折子放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即的地方。
“沂郎,真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我想再回来的,想与你相见。”还有她轻轻柔柔的话语。
在无边的黑暗里,有这么一个声音对他说着什么,话语绵软又缱绻,像很多年希冀过的,后来成了镜花水月的东西,此刻又真实而清楚地出现在了眼前,促使他从混沌中惊醒。
“别走。”一睁眼,仍是满目的黑暗。
“这是……”虚弱的声音喑哑粗糙。喉头涌上一股腥味。
山崖,摔落,谷底——
他的记忆停留在滚下山崖的一刻,他的怀中应该抱着朝雾,那么,她呢?
等了许久,耳畔不曾有她人的动静。
若是她在身边的话,见他醒来必然不会坐视不理,那是否是说她不在?
她怎么会不在呢,明明他最后都死死地抓着她,不应当不在身边。
他的手触及了长条形的铁制品,顺着上面的纹路,摸索出这是他的火折子。火折子一直放在中衣袋子中,便是要滚也滚不到外面来,明显是有人放在了他的手边,这个人白沂不作他想。
心狠狠地揪紧了,他是在岳麓长大的,后又要接触军事机密,对这一代的山水很熟悉,他现下估计掉到了一个山谷中,两岸都是悬崖峭壁,唯有沿着山谷的走向才能走出去,朝雾不在身边一定是寻些东西去了,可这山中很是危险,野兽出没不在少数。
思虑即此,白沂想撑起身子,却觉得全身酸痛难有力,便是左手都失去了知觉,用右手将眼皮撑开,脑海中还是一片黑色。白沂苦笑一声,看来这伤,远比他意料中的要重得多。
用右手,白沂大概把四周摸了个清楚,他是躺在大氅上,下方铺着一层落叶,周围是些野草,都不高大,看在自己掉在谷底的干燥处,没有什么水分。
浑身酸痛,连站都站不直,为今之计,只有自己快些好起来才好。
白沂这般想着,便重新躺了回去,闭目养神,他的部下必然会寻来,可敌方也或许会搜来,唯有自己恢复些,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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