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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爱德，变化还真是巨大。哥谭果然是一个大染缸，连爱德那么可爱的男孩纸都开始迷恋犯罪了。

　　来到卧室里，奥斯瓦尔德正窝在被子里，就像是小鸟蜷缩成一团，被子里传来哼出的小曲，声音很轻断断续续。

　　桃乐丝轻手轻脚坐到床头，奥斯瓦尔德把头蒙在被子里，歌声停止，他以为来的人是爱德，很不友好的说道：“我的朋友，我说过我不干了，你可以离开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离开呀？想去哪里？带我一起好不好？”桃乐丝提议道：“大都会如何？离哥谭很近，而且很繁华。”比起乡村种田，桃乐丝更喜欢花花世界。

　　“当然带上你，我的朋友。”奥斯瓦尔德掀开被子，他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桃乐丝，我以为你离开了，毕竟……”

　　毕竟他的黑暗帝国崩塌了，失去了权势财富，他以为桃乐丝会像大多数人那样，离他远去。

　　“怎么会呢？新一季的美国恐怖故事更新了，没有你，我哪敢看呢？”

　　“我……我们去大都会，改头换面重新开始，我向你保证，不再杀人。”奥斯瓦尔德握着她细腻的小手，他开始反思，开始否定过去的自己，只听他失落的说道：“这条路带给我的只有毁灭和痛苦，我得到了权势却失去更多，或许，我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

　　如果说母亲的死将他拉入深渊低谷，那么桃乐丝的不离弃便是黑暗废墟照进的一抹阳光。

　　“别这样。”这种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不符合他哥谭之王的做派。

　　桃乐丝见过奥斯瓦尔德屈辱的模样，见过他傲慢的模样，见过他张牙舞爪，见过他虚伪客套，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坚强的。

　　现在的他真的变了，变得脆弱，像离群的海燕，在宽阔的大海上急于寻找落脚点。

　　他说：“如果我从一开始，没有踏入菲什的夜店……”

　　“不要后悔。”桃乐丝打断他，看着在绝境中枯萎的奥斯瓦尔德，一个恍惚仿佛看见遥远时光里，躲在草垛间的自己。

　　她语气很慢，慢到可以抚平伤口，她说：“无论做过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怎么样都好，就是别恨曾经的自己。”

　　桃乐丝像是在安慰奥斯瓦尔德，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一直哭，一直哭，每天都在期待明天全新的生活，可未来不可期，我们又无法真正放下过去，何不就这样接受过去的自己，然后从此刻开始，过好现在。离开也好，留下也罢，死去的人让回忆铭记，崩毁的帝国从地基重打，你以前不过是个给菲什撑伞的伞童，现在的你，可比那是要强很多。”

　　“我在很小的时候，母亲总对我说，奥斯瓦尔德，你不要听别的孩子瞎说，你既聪明又帅气，以后一定能成为伟大的人。”奥斯瓦尔德回忆过去时目光变得特别柔和，他看着悉心倾听的桃乐丝，想伸手触摸她的脸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