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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溪流将不知名的大山劈成了两半,有了现在孙鸢几人所居住的山谷。
师兄卷起宽袖和裤腿,淌在水里抓河蟹。
孙鸢站在石阶上:“爹不是让你洗衣服?”怎么抓起河蟹来了?
“早就洗啦。”师兄头也不回,“谷里好不容易来个人……”
孙鸢冷冷地说:“好不容易被爹捡回来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师兄回头,“哗啦”一声提起鱼篓,半晌呐呐地开口:“……师父。”
孙鸢跟着回头,看见她爹幽幽站在她身后:“……”
孙爹:“呵。”
“那人醒了。”孙鸢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快去看看,他在找你。”
孙爹瞥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真的?”师兄问。孙爹捡回来这么多人,从来没有谁主动找过他。
虽然这次是个男人。
孙鸢道:“假的。”
其实沈廉还用不上男人这个词,少年就已经贴切。
等师兄捞着鱼篓,孙鸢抱着瓶瓶罐罐回小屋的时候,看到的是孙爹和这个少年相谈胜欢。
师兄眼睛盯着他们,头悄悄偏向孙鸢,和她耳语道:“那个……”他想了半天,死活没想起沈廉的名字。
孙鸢提醒道:“沈敛。”
“对,沈敛。是今早上师父拖回来的那个?”师兄狐疑道。他一向记不住外人的脸,这次却越琢磨越不对。
怎么好像不是像这样的?
孙鸢凑过去,在师兄期待地靠得更近的时候笑着吐出三个字:“不知道。”她一直呆在药田,问她等于放屁。
“你就先别出去了,好好在这里呆着。”孙爹说道,“刚好这里有两个小崽子和你年龄相仿。”
两个小崽子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鸢感觉对方在听到“小崽子”的时候憋着笑特意看了她一眼,还担忧太明显很快就收回眼光。
师兄沉浸在“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早上见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早上的又是谁”的无限循环怀疑当中,只有孙鸢一个人清醒地接受沈敛将长期定居谷里的事实。
乃至于这件事敲定过后的某一天,沈敛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师兄才一脸懵逼地找到孙鸢:“沈敛怎么还在?我都快记住他的脸了。”
孙鸢恨不得将手上的泥糊到师兄脸上:“滚。”
师兄怂了:“这就滚。”
沈廉戴着笠帽坐在田埂上翘着二郎腿:“师兄!虽然我长得不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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