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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池州眯起眼睛,觉得阳光一下子刺眼起来。
他停了车,车窗徐徐降下,窗外小姑娘正诧异地望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蒋池州扬起嘴角:“捎你一程?”
阮软无端有些紧张,直觉他的眼神充满侵略性,本能摇摇头,细声细语地说:“不用了,谢谢。”
她记得他是顾星源的朋友,也记得这人的风评一向不是很好。
“这么防备我?”蒋池州探出车窗,单手支着下颌,笑意懒散,“让我好伤心啊。”
阮软不欲多说,点了下头就想离开。
“别介啊,好歹我是你哥的朋友,给点面子吧。”蒋池州慢悠悠地跟上,“还是说,星源那醋坛子不让你和别的男人接触?”
阮软脚步一顿。
和顾星源交往的最初几年,她曾因为他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闹了几次,可吵闹过后顾星源非但没有收敛,反倒依旧我行我素,该放纵放纵,该调情调情,从来没把她当成是正牌女友。
久而久之,阮软也就习惯了如此和他相处,比起貌合神离的假装恩爱着,至少她从未在顾星源身上看到过希望,清醒地独自爱恋着。
可原来,顾星源是会吃醋的么?
她和其他男人接触,顾星源会不开心么?
*
阮软打量着这个男人。
距离酒吧初见已经过了好些天,那天粗略一瞥,第一印象只余下“这人好高”的感叹。接着到了包间,场面过于尴尬,她避开其他人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关注起别的陌生男人。再后来,发生在门廊里的那个意外,她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羞窘、难堪占据了所有,只顾得逃也似的拔腿就走,哪敢注意他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这还是阮软第一次看清男人的长相。
不同于顾星源的温润矜贵,男人的面容极具侵略性,痞性尽然外显,五官却相当精致,那双桃花眼单是看着就已三魂勾走七魄,更不用说他故意挑眉浅笑的时候,眼尾一弯,霎时邪气四生。
可那笑容让阮软很不舒服,因为看起来十分刻意,大概是温柔乡中风流浪荡惯了,连笑容都充斥着一股格式化的廉价感。
顾星源搂着那些不知名姓的女人时,脸上的笑容和他如出一辙。
“觉得好看?”蒋池州嘴角笑纹加深,恬不知耻地把脸往前凑了凑,“喜欢就多看一会儿,不收你钱。”
阮软这才察觉到自己盯着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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