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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侯华锴说道:“我是这湖白府内,可以决定你生死的人。如今,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做出剖腹的决定,是自己瞎想的,还是有什么根据。若是真有可信的理由,我就能救你性命。”
这世上,大多数人活得再苦再累,也还是惜命的。
侯华锴转头看了看平日大爷一般的狱卒,只见他们此刻都安安静静地站在面前年轻人的后面,垂头弯腰,比对亲爹还要恭敬几分。
见此,侯大夫已经信了李彦锦所说的身份,确实是能定他生死之人。
于是,他这才搓了搓脸,压下了满心的苦闷,缓缓开口道:“不瞒大人,我祖上在前朝曾出过一位妇科圣手。他在去世前,留下了一本手札。在最末尾处,先祖字迹潦草地提到过……剖腹产一词。据说,若是能习得此术,天下妇人将再无难产之忧。”
李彦锦一听,双眼大睁,心中怀疑起这位前朝的妇科圣手,莫非也是位穿越前辈?
侯华锴见对面的年轻人神色中没有丝毫地鄙夷,虽也有些疑惑,更多的却还是期待和惊讶。
李彦锦见他停下,就催问道:“那他可写了该如何做剖腹产吗?”
侯华锴一脸落寞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他见李彦锦一脸糊涂,遂开口解释道:“先祖确实写了,可侯某却无缘得见。先祖去世时,正值前朝末期,天下大乱之际,侯家为了避难也在四处奔逃。这手札就在奔逃过程中,被人抢去过。侯家人舍去所有钱财,甚至还搭上了一个侯家女,才费尽周折地把手札偷了回来……”
李彦锦气得咬牙切齿,道:“可是偷回来之后,书却有了损毁。剖腹产的内容就此遗失殆尽了?!”
侯华锴长叹一声,继续道:“虽被损毁了大半,可还有半页纸留存下来。那上面有小半幅人体剖面图,可惜,只到胸口位置,余下的都没了。那图的一侧,提了字,说是,按照图示位置下刀三毫,见膜则止……下面的字就遗失了……”
李彦锦跺脚转圈,道:“可惜可惜,可恨可恨!毁书之人,该当百死!”
侯华锴见这位一府之主,如此重视医术,心中生出些喜悦。干脆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后来,我家曾爷爷的堂叔为了这幅图,自愿去操了贱业,干了一辈子仵作。
为了不牵连侯家其他人,他一家人都自请出族。只是,后来日子渐渐太平。民间送来验尸的,极难遇见开膛剖腹之人。
那幅人体剖腹图,经了三代仵作之手,也只验证出先祖所画的胸部以上,完全正确。
堂叔家的第四代子孙没有继续当仵作,而是去北地参了军。去年……他阵亡后,由同袍送回了几件遗物。他的父亲见了后,痛哭流涕,最后命人将其中一块刻了姓名的木牌交给了我。
这木牌我看了一阵,才发现,竟是可以打开的。其中藏着一张薄薄的绢布,上面画的是一副几乎完整的人体剖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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