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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江把地上的七星瓢虫翻过来,再翻回去。

  马谡看他神色,“一边说没希望,一边又期待?口是心非。”随后八卦道:“你俩这没名没分的,我宛姐愿意跟你睡?别不是强迫的吧?”

  栾江挑眉看他,“嗯哼,当然不是。”顿了下弯嘴角补充,“她对我百依百顺。”

  马谡一时说不出话,回来四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虽然没笑,但知道他很开心,马谡心里有了丝安慰。

  栾江回来至今虽没表现出任何情绪,甚至是积极向上,他也能感到他不快乐。天塌下来都不温不火,什么都无所谓。马谡约朋友叫着他一起喝酒,飙车,他也不排斥也跟着笑,可眼神就是没朝气。

  马谡是医生,对这种情绪很敏感,他曾接触过一位在地震中参加一线救援的退伍兵,那男人也不过二十来岁,一切看起来正常,三年后抑郁自杀了,临死他父母都不知道他有严重的心理创伤。部队曾做过心理治疗,可这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人是很脆弱的,经历一些事后,有些人就能走出来,而有些人可能再也走不出来。这些情绪不会因你是一位历经磨练的战士,或是一位无坚不摧的人而放过你。因为我们是人,只要是人,身上就会有脆弱的一部分。那些走出来的特别特别厉害,可走不出来的不是他胆怯,而是没人握住他手。

  下班回来的路上碰到张沛文夫妇,栾江看到仲宛表嫂还是有点不自在。上次加过她妹妹微信,第二天就跟她坦白了。相亲那天他在仲宛卧室待那么久,就是不想下去看她那张恶意挑衅的脸,他怕自己会误会。随后晚上发生的事让他明白,自己没误会。

  张沛文还跟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柳芳就有点不自然。

  栾江绕道去了马爷爷那,马爷爷听到栾江的摩托声,把屋里的病人交给马谡,出来直接推开休息室的门。栾江老练的躺在床上,张爷爷边按大腿边问,“听马谡说仲家那丫头有对象了?

  栾江嗯了声说,“是北京的。”

  马爷爷哼了声,“谁还不是北京的?”随即质疑问,“有谱么?自由恋爱哪有媒人介绍的托底?”又补充道,“你给我这丫头微信,我有门好亲,让他们自己聊聊,指不定就看对眼了呢!”

  栾江说,“她都见家长,打算结婚了。”

  马爷爷哦了声,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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