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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他藏在衣服里的枕头没有取出来,盖在被子下,冷眼看去,还真以为怀胎十月,秦陆升站在床边本想把他叫醒,却听见一连串均匀欢快的小呼噜声传进耳朵,凌书意似乎很累,本就白净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秦陆升停顿半晌,突然打开房门,叫了声站在客厅的周管家,周管家问:“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秦陆升揉了揉眉心,说道:“再拿一个枕头上来。”
算了,等他醒了再说,让他离开,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
第二天一早,秦陆升系好领带,准备下楼,床上那人哼哼唧唧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瞥了一眼,本不想管,却没想刚走出门口,不知道哪跟筋没搭上,又退了回来,凌书意正顶着鼓囊囊的枕头肚趴在床上,枕头被他卷得很高,顶着胃弓着背,看起来极不舒服,但他睡得死沉,没有丝毫察觉。
秦陆升冷着脸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将他放平,又把他顶了一晚上的枕头取出来放在一边,准备再次出门时,突然看见他眼角处有些发红,凑近一些,竟发现枕头上,也有淡淡水渍。
是眼泪?秦陆升怔怔抬手,捧住凌书意的侧脸,拇指在他眼角处细细摩挲,直到他发出及其细微的声音,颤颤喊出自己的名字,才缓缓离开。
上午会议结束,章秘书拿着文件走进总裁办公室,说:“秦总,这是项目部陈总监让我交给您的文件,您方便的时候,签一下字。”
秦陆升点了点头,接过来翻开,又看了章彩一眼,问她:“你未婚夫怎么样。”
章彩说:“他没事了,这次真的非常感谢夫人能够帮忙,如果没有他……”
“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秦陆升拿起笔问。
“啊,您是问夫人吗?我跟他接触不多,但我觉得他的性格非常好,也非常的开朗,最重要的……”章彩些许犹豫,秦陆升说:“继续。”
章彩还是不敢,只好小声说:“最重要的,夫人他真的很灵……从最开始给我镇宅的灵符,又帮我找回中邪的未婚夫……”犹豫一会儿,接着说:“秦总,我知道您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您不信,并不代表它们是不存在的……”
这话凌书意也说过,可如果这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那么秦家的人命包括他爷爷的去世,都是因为自己?想起秦老先生,秦陆升一阵出神,他与凌书意的婚事,据说是由秦老先生定下来的,秦陆升记得自己那时还小,被送出来自己一个人居住,爷爷偶尔会过来看他,脸上总是挂着忧愁,突然有一天,秦老先生非常高兴,就连脸上的深纹都跟着明朗起来,他和秦陆升坐在庭院的秋千上,说:“爷爷前几天回乡下祭祖,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爷爷,有办法治疗你的梦症。”
秦陆升八岁,还对生活抱有一丝期许,问道:“那他怎么没有和爷爷一起回来?”
秦老说:“他呀,现在动不了,还要等一段时间。”
秦陆升问:“他是小孩子?”
秦老摇头,想了想说:“他,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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