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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敛森垂着眼睑,手中晃着酒杯,清冷地反驳:“你口中的那个渔翁,说的该是时永盛吗?”他到底是年轻气盛,心里憋着一股气,忍着忍着难免当场发作,从来不是一个有修为的人,比不得黎潮生的少年老成,更比不得时永盛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精明狡诈的狐狸,在他的眼里,他何尝不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作为这个渔翁的儿子,你应该觉得骄傲。”黎潮生说。
时敛森向来不会虚与委蛇那套,如实说道:“比起你,或许是吧。”
幸好黎潮生见惯了大风大浪,这可真是戳心窝子的话,时敛森这人果真如传言所说,得寸进尺到理所当然。
他们是两个性情截然相反的男人,一个内敛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他从出生起就活在别人的指点与冷眼中,三十年如一日;一个则是性情中人,敢说敢做,敢爱敢恨,他从小活得像匹脱缰的野马,很少人真的管束他,六岁就敢打破价值千万的青花瓷瓶也只是挨几记打罢了。
时敛森精通玩,倒也不误正业,玩乐和事业兼而得之,正所谓双管齐下。
黎潮生独自一人时,不无嫉妒地暗自比较过,或许自己并不见得比他差,可惜同人不同命。
就这样两个半生不熟,以及各自眼里的世界观大相径同的人,硬是凑在一起听戏品酒也是没多少话聊的。
于是,只能谈正事,黎潮生先开口:“过完年,我就离开沙川市了,梁奇那件事怎么没有下文了?”
“你离开之前办妥吧。”时敛森眼里没有情绪,也没有看一眼台上唱戏的女子,倒是台上的女子,朝他们这座有意无意瞄了几眼,好在唱戏也是个熟练功,就没有因为分心而出错。
“让我替他做证,又实实在在关他个一年半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乐意。”
“真是和外界传的一模一样的花纪少东。”
“传哪样?”时敛森轻抬眼波,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瞳闪耀如宝石,如星辰,他的眼神戏谑里透着凌厉,许是摸爬滚打在商界,真性情里,多少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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