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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将女儿嫁给了宇文旷,才彻底触怒了皇帝。”她看李汝宓不解,淡淡道:“那天我在皇帝寝殿里,宫人回说我派去宗正寺的人转头就去了太子府里,宇文严大概没想到,他促成了陆氏女嫁宇文旷,陆氏被闲置在洛阳,只有一个陆达在北境还被冀北侯看得死死的,他自以为宇文旷在这次联姻里吃了大亏,但他没想到的是,皇帝会对此事深以为忌。皇帝怕被关押在宗正寺的宇文昭或许已被宇文旷知晓,宇文旷那个性子,甘心被太子摆布,是憋着要联合陆达作乱。若是其他时候,皇帝大概也不会这么担心,但是他现在病着,淮南的军情又被太子刻意隐瞒,他才痛下了决心。”
李汝宓一时有点不解。
景皇后也看出来了,笑笑着说:“你觉得皇帝应该恼我才对是吗?毕竟知道宇文昭还活着的,除了皇帝自己,就只有我了,宇文旷若是知道他爹还活着,必然是我告诉的。不是这样的。皇帝之所以动怒,是因为宇文严这件事做得太愚蠢了,当然,也不仅是这一件,他之前也做了很多蠢事,甚至还威胁过皇帝自己的利益,不过皇帝主要还是怕他继续蠢下去,国朝早晚被他葬送掉。他心里从来没有偏向过任何一个儿子,之前让桃符之藩,是因为你李家手握重兵,他怕外戚弄权,现在让桃符继位,也不过是桃符在处理淮南之事上稍显干才。”
李汝宓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道:“人都道太后心思单纯,想不到最懂人心,最会玩弄手腕的还是您。”
景皇后道:“非为不能,是为不愿。之前我不屑于跟他们争斗,但是为了桃符,我也只能如此。”她顿了顿又道:“桃符在我心里如珍宝,在你眼中,大概如敝履。不过不管怎样,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护住他。可是你呢?你的小长安就在旁边的东宫里,你今后却连见他一面都不能,真是悲哀。”
当晚,李汝宓被送入了浣衣所。
(转)
宇文攸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向侍立在旁的王齐道:“她来了?”
王齐知道他说的是谁,点头道:“来了。”
“人呢?”
“被太后叫过去了。”王齐低声说。
宇文攸望着灯台上的蜡烛,“留在太后身边了?”
王齐摇头,“送去浣衣所了。”
宇文攸没说什么,低头拿起了酒杯。
王齐又道:“下午的时候太上皇去了宗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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