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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寔清减了很多,立在窗前的身影更显得削薄。

  “哥哥。”

  李寔先听见脚步声,只当是陆宛,见是妹妹来了,忙转过身来,满腔言语,却又无从说起。

  李汝宓低头看了茶床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冲壶、注水,一切停当,顺手拿了把团扇给小火炉扇着风。

  李寔见妹妹一派从容沉静,心里的烦躁也渐渐淡了些,“都是哥哥不好,弄巧成拙,害了你。”

  李汝宓淡淡一笑,“都是命。”

  李寔在茶床另一侧坐下,废然叹了口气,道:“靡瞻匪父,我算是明白了,父亲在意的只有高官厚禄,其他的皆可置之不理。”

  李汝宓默然片刻,道:“靡瞻匪父这样的话哥哥不该这么说,就算是父亲不慈,我们也不能不孝,何况,他还是疼爱我们的,覆巢之下无完卵,父亲若是公然反对宇文氏,下场可想而知,外祖一家就是前例。我想父亲未尝没有大义凛然的勇气,只是顾念我们这一家老小罢了。”

  李寔盯着李汝宓看了一眼,眼中浮出极度诧异又极度震惊的神色来,“我只当妹妹与我是一般的心思,想不到妹妹会说出这种话。”

  李汝宓道:“我不过是一个女子,谁做皇帝,我并不太关心。所以我对父亲的期待,不像哥哥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对妻儿好,我之前对他的嫌隙,是因为他对母亲的绝决,现在与他和解,是因为我相信他对母亲的一片真心。”

  重活一世,胡闹一场,却意外得知了父亲的心意,所以这番话皆出自李汝宓的真心。

  李寔失落又失望地垂下头去,半晌不做声。

  李汝宓把沏好的茶放在李寔手边,又好言道:“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提过的白马寺吗?”

  李寔沉闷地点了下头。

  李汝宓端起杯茶,指肚轻轻摩挲着茶盏的瓷胎,“明天我要去白马寺给外祖一家做一场法事,哥哥可愿意一同前往?”

  李寔眼中有了两分神采,“父亲会同意吗?”

  李汝宓道:“是父亲决定的。”

  李寔在李汝宓眼中看出了暗示,欣喜地点头表示愿意同往。

  作者有话要说:  李寔的‘靡瞻匪父’的意思是——无尊重,不父亲,言外之意,父亲只是用来尊重的。

  感觉自己在演默剧,各路客官走过路过吱一声,让我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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