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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今大梁开国已十载,百姓安居,百废待兴,人心已不再思周。大梁的根基慢慢稳固起来,为父的拥护,便不显得多么重要了。故而,今天齐王故意拿大,其实是一种警示,警告我们要安守臣子的本分。”
李汝宓低声道:“女儿惭愧。”更惭愧的是,“方才还对齐王生了两分感激之情。”
李昶又闷咳了一声,“你感激他,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替你留足了体面。”
李汝宓缓缓摇头道:“不,那其实是他的体面。”她是宇文攸的未婚妻,夫妇一体,她的体面,也是他的体面。
李昶震惊地看了女儿一眼,只觉得以前有些太忽视了这个女儿,他默默想,虽然不是个儿子,但,也该满足了,人要学会知足。他心里是欣喜的,脸上却不流露出来,“你能想明白这些,很好。你母亲没有白养你一场。”
李汝宓知道父亲说的是她的生母徐氏,父亲极少提起母亲,尤其是在他们兄妹面前,她不禁抬起头,怔怔地望向父亲,片刻后,她听见自己这样问道:“父亲,你想起母亲,可曾难过过?”
昏暗的马车内,幽暗模糊了李汝宓的五官,只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李昶望着这个轮廓像极了前妻的女儿,心中钝钝地一痛,闭上了双眼,“她是我的发妻,岂会不难过。”
李汝宓亦是第一次听见父亲如此忧伤的声音,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总是威严的,疏远的,杀伐决断的,面对杜氏的时候,又会露出令人厌恶的谄媚做作来。她心里有一道坚硬的东西慢慢瓦解,她知道自己在心里已经同父亲和解了,然后,她这样向父亲承诺道:“父亲大人,女儿不会再逃了。”语气异常诚恳。
难道是命中注定自己一定要嫁给宇文攸吗?既然连再活一世这么荒唐的情形,都无法逃避这样的宿命,那就嫁吧,只要婚后不再重蹈覆辙就好。可想起再要与那个人做一世夫妻,李汝宓心中又浮起了复杂的滋味。
李昶愣怔了片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来,伸出粗大的手,欲要如她小时候那样,捏捏她的脸,在手触及她脸颊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好,很好。”
李汝宓也露出笑脸,沉吟片刻,又说道:“为保无失,请父亲不要再责罚哥哥了。”
知道内中详情的人并不多,如果回去把儿子再打一顿,势必更加引人侧目,发人深思。为掩人耳目,只能息事宁人。
李昶对儿子的怒气饶是不小,当下叹了口气,闷闷地“嗯”了一声,半晌,又道:“就怕他性子执拗,又闹出什么事来。”
李汝宓温言道:“我去同哥哥说,他应该会听的,请父亲放心。”
李昶点头道:“也好。”
不觉马车已到了府门口,李昶临下马车时,又对女儿叮嘱道:“我方才对齐王殿下讲,你出城,是要去洛阳白马寺,为你母亲还愿,为了不让你后母多心,只有你祖母知道内情。”
原来父亲是这样替自己圆谎的,她点头道:“多谢父亲。”
李昶见女儿一点便透,很是满意,又吩咐道:“我会安排一下,三日后,送你去一趟白马寺。”
“是。”李汝宓明白父亲这是做戏要做全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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