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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中,骆明成眼角瞥到地上默默看着这一幕不阻止,相反还露出解脱表情的云霞,顿时想到了什么。
他心中挣扎不舍,可眼看着云霄举起刀就要往下剁,骆明成霎时惨叫道:“我有钱!我有钱!我给你钱,你给你妈治病,我有钱,我钱都给你,都给你!”
云霄的菜刀停在半途,她缓缓抬头盯向骆明成,咧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有钱?你还有钱?不是都赌了吗?妈挣的钱你都拿去赌了,你哪来的钱?”
她呵呵笑着,仿佛哄劝一般道:“别怕,这才第一刀呢,死不了,我先把你手和脚剁了,再挖了你的眼,割了你的嘴,咱们再点火,啊,乖。”
骆明成牙齿直打架,鼻涕眼泪直往下流,他惨白着脸嚎叫:“有有有!我有!你外公留给我的古董我卖了!昨天刚卖完,五十万都在卡里,我给你,我全给你!”
最后一声“你”,骆明成喊得嗓子都哑了,他哆哆嗦嗦盯着云霄,生怕她不信,一菜刀又剁下去。
云霄盯着他看,似乎是在判断他到底说没说谎,骆明成急忙道:“我没骗你,你外公当年收藏的两个古董全给了我,这事你妈也知道,你不信问她!”
云霄就转头去看云霞,云霞沉默地点点头,表示骆明成没说谎,只是她眼中却缓缓流下泪,抬手捂住了脸,低声哭泣起来。
当年骆云朵外公为了报骆明成爷爷的救命之恩,不顾云霞的意愿,强逼着刚大学毕业的云霞,嫁给初中辍学成了个小混混的骆明成。
这位外公和骆明成一家一样,看不上云霞是个女儿,觉得自己能供云霞读大学就是天大的恩情了,云霞这辈子都得听他,不听他就有权把云霞打死,就像亲女儿只是他一个私人物品一样,就应该随他处置。
等两人结婚,这位重男轻女的外公对骆明成比对云霞还亲,他把房子给了骆明成,存款也给了骆明成,看到骆明成对着云霞打骂,还帮着他教育自己“不听话”的女儿,让云霞要知道逆来顺受,丈夫就是天,她只是丈夫的附属,不管丈夫怎么对她,她都不该反抗,反而该感恩。
最后,他甚至把自己最宝贵的财富,两个古董花瓶,也留给了骆明成,就因为骆明成承诺他,可以把“云”姓加在“骆”姓后面。
这位外公看不到他老迈时,是谁一日三餐照顾他,看不到他重病卧床时,是谁在辛辛苦苦侍候他,更看不到他去世后,是谁差点哭晕在墓前,又是谁当天就抢走钱去花天酒地,一口一个“老东西终于死了”。
他只记得他有后了,他的“好女婿”承诺他,以后骆云朵一定会生个儿子姓云。
云霄当然知道这些,云朵传给她的记忆里,可不止包含了云朵经历过的,也包含了云朵后来突破限制时,获得的一些剧情,特别是事关云朵自己的详细剧情。
云霄现在像个蛇精病反派一样恐吓骆明成,就是因为她早就知道骆明成这会刚卖掉古董,钱还没被赌输出去,她演这场戏,为得就是拿到那笔钱,不然她早报警了,陪骆明成在这玩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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