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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都是算命的,他自己也是到了三十岁才改行画画,这身行头穿惯啦。”
张择端被人当场拆台,老脸一红,也不生气,呵呵笑道:“也没错。论命理术数、讲命谈天,那是张某从小修炼的功夫,比拿笔画画还熟练呢。”
他看一眼佟彤,捋了捋胡须,忽然说:“今日吃了姑娘一顿好菜,张某无以为报,便替姑娘算上一卦如何?”
佟彤激动地答应:“那就谢谢先生了。”
用雪晴的口气是:哇塞,张择端张先森要给我算命耶!歹势啦!
张择端对这个“副业”也热情高涨,当即从袋子里拿出一堆家伙事儿:一摞写满八卦的小竹签,一叠草稿纸,还有两个八面骰子。
“可惜张某的祖传罗盘前几日丢了,不过这些东西倒也够用——敢问姑娘生辰八字?”
佟彤正兴致勃勃地打算观摩古人现场算命,听了这一句问话,当场萎了。
“我……这……这个……”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来自九百多年后吧?
张择端还打算炫技,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她灵机一动,招手让张先生附耳过来,然后报了自己实际的年龄和农历生日。
张择端眼珠一转,神速换算。
“嗯,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待张某算算……”
希孟在一旁闷闷不乐,淡淡道:“怎么,还怕我知道年纪啊……”
张择端:“安静!”
希孟不服气地转头看墙,居然真闭嘴了。整个大堂内只剩竹签拨动的嗒嗒声。
张择端闭目,淡淡问:“姑娘最近可有什么萦绕心头的烦心事?”
佟彤心中一动,轻声说:“便是有一拨难缠的对头,处处掣肘,无法取胜。”
“对手是何人?”
“暂且不能明言。但知对方人多势众,富甲一方,倘若使他们得逞,东京百姓都会遭到无妄之灾。”
反正是算命嘛,天机不可泄露,她也就说得语焉不详。
希孟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是要考较张先生啊?”
张择端却镇定自若,嘴里叼着半个四喜丸子,入定半晌,掐指演算,慢慢得出了结论。
“依张某看,东京城内已成困局。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八百里之外,水源丰沛之地,或有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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