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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来了客,欢声笑语不时越墙传过来。黄琴就着别人的笑声和人气喝着自己的独酒。一个人喝酒,挺没滋味。她想想去年自己的冷清样,觉得也挺好了。只是喝几口,竟然就有了醉意。她撑着把菠菜吃完,鱼也是一直爱吃的,几块香肠使劲塞进嘴里,这些菜是不能再剩的了,再剩还得她吃,她简直活得不如狗了。
在酒后的清明里,黄琴洗干净盘碗,抹净桌子,又拿拖布拖净了地上的瓷砖,自己刷了牙洗了脸泡了个脚,然后一步步慢慢地去锁大门,接着是屋门,最后掀开被子躺上去。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像躺到了云端上,头也不知去了哪里,身体也不属于她了。
一阵鞭炮把黄琴炸醒了。她睁开眼,发现没有酒后后遗症,不头疼,心下一松,下床开门透气,寻思着早上该给自己煮点白粥喝喝了。这两天吃得油腻,她的小肠胃受不了。头发有点长了,她随便往上顺了顺。把暖炉捅开,往里加了不少煤炭,火开始旺起来。屋里的暖气片渐渐散出热汽。黄琴倒了大半盆热水,把整个头脑浸进去,整个洗了干净。洗完,人也更精神了。玻璃上的窗花有点起了角,她拿点胶水粘了粘。然后淘了米加了点放炉子上开始煮。没咸菜,爹说大过年的不兴吃这个,黄琴不想一早就去动锅动铲的炒菜,应该煮两个白蛋,想想算了,年前的腌糖蒜还有几头,捞出来,再磕两个荷包蛋放粥锅里也就完美了。
黄琴没打算着给爹留份,一个人全吃完了。吃完迅速地洗锅洗碗漱了口。拿了一点茶叶放嘴里嚼祛味。
看看时间,她去开大门。别人家过年都恨不得被人踩烂门槛,24小时都灯笼高挂,张灯结彩。黄琴不去讨这个吉利,到点关门睡觉,别人都起来了,路上人声不断才去把门打开。
她一边开锁一边还打了个饱嗝。
一辆火红的车横在她家门口,黄琴下意识地望了眼朝阳,觉得这车比朝霞还耀眼。她关注了车的颜色却没关注车里坐的人。她抬脚往回走,车里的人也动作快速地下来跟上她。
黄琴把人挤在了大门外。进来就得奉茶倒水伺候饭,凭什么呀?
丁建有点宿醉,下巴上还泛着青。衣服很新,可黄琴还是自觉地离开了一段距离。不喜欢的,永远让她存着戒备心。况且此人不打招呼自来,她更加不喜欢这种大爷。
黄琴不开口不让进,丁建她不好硬闯。他试探着问:到车里说说话?
黄琴呼出一口白汽,她认为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她宁愿站门口哈冷风。丁建想摸烟,手伸进衣服里,看黄琴漠视的眼睛,又老实地把手解放出来。他揉了揉头,和气地说,有几句话,一直想说,都等不到先问问你了。
黄琴换了个姿势,枕着的门轴有点硌她的后背,她挪了挪。
不断有人往这边窥探,黄琴又要拉门落锁。丁建伸手来挡,嘴也赶紧跟上,嗳,小琴……
黄琴斜他一眼。丁建咽了咽唾沫,终于抬起低垂的半个头,正视着黄琴说,黄琴,我是认真的。
黄琴忽地转了个身,语气也异常饱满:谁不认真?我难道说得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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