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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花生米,一块黄瓜,象征性地被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下去。旋即又一古脑地吐了。没有声音,喉咙像被压住了,黄琴只剩下摇头和点头。有人又拧了毛巾过来,顾忌到她的伤口,只贴边擦着。问疼吗?不开口。有一只手始终在后背给她温柔地顺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给她灌口水,这大半天里,才恍然她还未进过一滴水。心伤积郁滞气,引发恶心呕吐。
管事的宗亲上来让人散开些,给黄琴透透气。
爹呢?不晓得。
水泥和两块预制板现场搭建了墓穴,那碗长明灯连只烧掉一圈的灯油被放下去。黄琴突然意识到什么,挤开拥住她的人,拼命往里去扒。十个指甲扒满了黄土,黄土刚浇了水,带着湿淋淋。她的嘴不停地张合,不知道喊什么,被风一灌,又不停地咳嗽。
纸制的车马随着风火窜上了天。黄琴的眼里终于有了泪。换了两拨人,都拖不住她。
乡俗说:无人扑腾,亲人走得不安。黄琴已经披头散发。
指路人说:西方有极乐,西方是天堂,一路向西方,走好……
乡邻都灯寂人歇后,黄琴家的灯要亮一夜。人都散去后,草席撤了,白幡也拿去烧了,黄琴烧了一大锅水,洗自己的胳膊和腿。青紫都有,有大有小,有的是自己造的,有的是别人拉扯她强留下的。
她谁都不怪,只想感谢。
好好洗洗吧,她想,好好洗洗。
远处的狗声又传来,贼又来了吗?她问自己。来的好,她想好好谢谢这只贼。陪着她在这晚上,不睡。
爹呢?一夜无归。
她太嫩了,她才18啊。
黄琴有些想黄宝。黄宝一月前死了。那时候她从医院回来,拎着保温桶,桶里还有娘喝剩下的半截鸡汤。她倒了些给黄宝。黄宝只是嗅嗅没有马上站起来,看向黄琴的两眼温和,带着孩子的乖巧。若在平时,黄琴必定要和它厮磨一会,这么撩人心的眼神,可现在黄琴的心里被娘占据了,她要做饭,洗衣,收拾家务,想着法子怎么让娘过得开心舒坦。
黄琴摸了黄宝两下头就起开了,没注意到黄宝又躺回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它已经躺了快一天,它的眼角下,带着湿意。
娘她们住的是大间,人多也杂。到了晚上查房的过后,每家各显神通,席子,折叠床,空间很快就能占满。黄琴开始不好意思,只用两个平板凳凑合。两晚上就受不住了,腰太硌了。她也是仗着年轻,寻思着窗户台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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