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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梦白的墓碑前,陆禾已跪了一炷香的时辰。
大仇已报,然而米商之子惨死,无辜的米商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无从伸冤。
黑白颠倒不分是非,与她脱不开干系。
先生九泉之下得知,应是扼腕叹息痛责己心的罢。
昨日双手拆了绷带与纱布,宜阳将府库里的祛疤药膏一股脑地全用在她身上,好歹光滑细腻如初,否则指不定宜阳还得将早已尸骨无存的胡来彦从地府里拽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身侧忽有倩影走近,陆禾抬头一看,讷讷道:“阿瑾?”
宜阳今日穿着朴素,倒像是有备而来,面上却也不气恼陆禾起了大早悄悄往这儿来的举动,正对着墓碑,双膝微弯就要跪下——
“阿瑾,先生一介白身,受不起的。”陆禾伸手将她拦住,摇摇头。
宜阳轻轻一笑:“你都在她面前唤我阿瑾了,我眼下自非以公主之身向她行礼。”
陆禾闻言微怔,宜阳跪姿倒是身为端正,双手伏地,叩了三记响头。
她二人如今宛若夫妻,坦诚相待,陆禾心中唯一介怀之事无外乎鞠梦白之死,她无意将此事的罪名安在宜阳身上,只是她也拿捏不定宜阳对此事是何种态度,是以今日才瞒着她,自己只身一人过来拜祭。
宜阳却是很坦然,鞠梦白出谋划策利用于她,她是生气,可因着陆禾的缘故从未想过伤害她,阴差阳错之下自己酿成大祸,斯人已逝无从认错,但愿日后与陆禾常来悼念,虔诚悔过,聊以赎罪罢。
鲁王府。
胡来彦一死,鲁王如一夜之间被斩掉一条臂膀,忍气吞声了许多日,却也并未偃旗息鼓,只一个劲儿地闷头等候时机
长史齐泰领来一对浑身透着股下里巴人气息的夫妇,向鲁王禀道:“殿下,人已带到。”
鲁王手里把玩着一座山水玉山子,略略瞥了一眼,冷淡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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