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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么?”
假山处有一青衣内侍向前躬身撅着屁股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大将军,奴婢求你了,好歹吃点米罢!”
他忽而双手合十求神拜佛地祝祷,忽而手持一根小木棍小心翼翼地作驱赶状。
棠辞隐隐听闻似有促织叫声,遂拐进鹅卵石小道去看,果不其然,那内侍眼前正摆着一只精美的陶罐,内里有只生着大圆头,眼睛黑如点漆,皮色纯正的蟋蟀,虽看着是极好的品次,可此刻却显得有些精神恹恹,对晶莹浑圆的米粒与新鲜红润的虾肉皆视若无睹。
“这是太子殿下今年才派人寻来的齐州蟋蟀,听说最是勇猛好斗,前几日斗过一场果真将对家的那只给欺负得缺胳膊断腿。殿下一高兴,赏了个‘威武大将军’的封号给它。”与棠辞同来的内侍见状忙在旁殷勤解释,“昨儿个天气变了,忽热忽冷的,许是将这大将军给折腾坏了,有两日没吃东西了。这不——殿下才遣人想方设法地哄它吃饭,说是伺候好了有赏哩!”
棠辞听罢,微一蹙眉,并不置评,转身便走,那内侍也忙跟了上去。
到得正厅,厅内早有一干人等,多是东宫幕僚与臣属,既在一处谋事,相互见礼乃至谈天说笑时便消减了几分虚与委蛇。
棠辞先向太子见过一礼,腰还没彻底弯下去,便被太子慈眉善目地扶住了:“棠大人无须多礼,此前吏部侍郎刑大人身陷囹圄,事后你私下曾相助过其家人,可见大人乃端人正士。孤闻此消息很是欣慰感慨,苦于那时风波尚未平息恐将你拖累了,不便与你过多接触,今后却是方便许多。”
仍旧是徐徐道来的话语,仍旧是谦谦君子的风度,与儿时宫中赐宴时的几面之缘相差无几,若说不同,也不过是体型体态拔高修长的变化,再者亦不是经年后的初识,棠辞的心里却很是生出了阔别重逢后的陌生之感。
她官阶较为低微,且资历尚浅,议事时只是坐在末位静静听着,并不胡乱说话出风头。
说是议事,聊得差不多了,便有些放松的侃侃而谈了。当听闻两位虎背熊腰的武将向太子讨教斗促织的取胜技巧时,棠辞饮茶的动作顿了顿,倾耳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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