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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十八岁,十六岁时被迫辍学,被父亲送出来当小工,先是跟个瓦匠做学徒,瓦匠不爱教他,常打发他去做力气活儿,他也听话,只想着讨好了瓦匠,能从他那里学得一点半点东西,日后有个傍身的技术。后来周家林见他人小勤奋,便把他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待周家舅舅退休,周家林跳出原建筑队自己独挑大梁时,他也跟了过去,师父不大爱说话,也不笑,技术特别硬,活儿做得也漂亮,图纸只过一遍就记住了框架,他却总是笨手笨脚,经常跟不上趟,但师父从不骂他,见他爱看书,还不时买上一两本送他。
在他的眼里,师父高大伟岸,无所不能,教他仰望不及。记得有次傍晚歇工,他沏了茶水给师父送去,远远地见着师父一个人盘腿坐在楼板上抽烟,前方一片空旷,唯有他一人独立于世,背影孤高又果敢,他在后面站了半天才慢慢走过去,越往前越腿软,待到了师父身边,已是不敢往下看,脚底下高楼林立,各条主干道如同一条条细线,载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源源向前。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感到心潮澎湃,像是掌握了整个世界。那天的茶最终凉了,他没给师父喝,可师父淡静的身影却印在了脑海里,久久不息。
周家林瞧他神思恍惚,又揉了他一把:“快点吃饭,想什么呢。”
小四儿讷讷地收回思绪,埋头往嘴里扒饭,内心仍是有些微的震荡,像是偷窥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散去,周家林在街上站了一会儿,散了散酒气,然后沿着马路走到公交车站,这期工程结束,得买辆车代代步。
秦青自动忽略掉宋玉润的话,她对这人的感觉不大好,虽然兴趣上颇为相投,但他太热情,热情到有点咄咄逼人的地步,让她招架不及,只想远远地避开。
宋玉润却盯着她不放,但见她除了面色不愉外,并无半点其他摸样,他索性靠在椅背上,更加专注地看她,这么过了半天,秦青终是受不住,迎上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道:“你再不开车我下去了。”
宋玉润微微一笑,发动了车子。有些事不能太急,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小火熬煮出来的情更有滋味么。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家,秦青道了谢下车,宋玉润也跟着下去,快步挡在秦青面前:“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秦青没做声,只是望着他,她可不敢在这里跟他拉扯,万一被哪个熟人邻居看到了,再传到父母耳朵里,她洗也洗不干净。
“我有个朋友组织去东边的山里玩,就这个周末,我来接你。”宋玉润见她乖巧地站着,心里颇满意。
秦青正要开口拒绝,宋玉润又说:“别说没空。”她腹诽一声,说:“我看看时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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