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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回头,常燕就知道这是王有良的声音。这时王连甫也不失时机地跑过来,嘻皮笑脸地打了一个躬:“嫂子,我刘哥荣升主任这么大的事儿,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到贺的,没想到还是落在嫂子后面啦。俗话说,仙风妖风快不过枕边风,这个这个……真是的名不虚传呀,是吧嫂子?”常燕呸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噗地一声笑了。

这样一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常燕身上和心里的武装就被一下子解除了。

在经过王市长和刘主任简短的讲话之后,酒宴在热烈而祥和的气氛中有条不紊地进行。食堂大厅里一边是觥筹交错贺词如潮,一边是临时搭起来的小舞台上莺歌燕舞倩影婆娑。在这种情况下,常燕就算心里还残留着一些别扭和不快,有王市长在座,她也只能端起酒杯,和丈夫一起挨着每张桌转,保持着标准的外交式微笑,和丈夫的每个老部下新部属碰杯言欢。看着刘清远渐渐变红的脸庞,常燕心里的疑问不断升温发酵,在和丈夫离开一桌走向另一桌的间隙里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地问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阿福?这满天满地都是大雪,他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常燕这轻声地一问,在刘清远来说却像是耳边打了一个炸雷一般,一下子愣在那里了。是啊,怎么把这件事给扔到脑后去了?按时间推算,阿福应该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啊,怎么一天一夜不见踪影?满天满地的大雪,满天满地的大雪,是啊,这么厚的积雪,这么难走的道路,难道……?

常燕看着丈夫发呆,就更加狐疑起来,不由自主地就提高了声音,那声音里明显含着质问的气味了:“发什么呆呀?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这声音从压制许久的心底里冒出来,内气十足语调高昂,以至于压倒了满厅嘻笑的鼎沸喧哗,也压倒了台上的歌舞乐声,满堂一时鸦雀无声。王有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放下手里端着的酒杯,扭过头来问侄子王连甫:“怎么回事,出现了什么情况?谁跑了,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像是回答王市长的问话似的,厅门嘭地一声被重重地推开,一个满身泥浆的人影跪了进来,也不理会满屋子的吃客,径直跑到刘清远跟前,竟噗通跪了下去,号啕大哭起来,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哥,我对不起你。完了,车子……还有人,全完啦!”

在来人号啕的哭声和叫声回荡在大厅的间歇里,所有的人都同时定格,保持着刚刚正在进行的动作,僵在当地不言不动,所有目光投向那满身泥浆的人影,那神情像极了一组群体蜡像雕塑。

有人认出来了,接着所有人都认出来了,来者就是在单位里消失了两天的司机阿福。

车子出事最后是出在轮胎上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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