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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管都冻上了。往水笼头上浇了少半壶开水才化开哩。”

“嘿嘿,这鬼天气,冷的邪性。开火了?不在外面吃了?”

“还在巷子口吃?那不是找病吗!坐在风口里,汤还没端上来就凉了。”

“是啊是啊,这么冷的天,还是在家里做点吃,热汤热水,肚子里熨贴啊。”

“是啊是啊,晚上下班没事喝两盅哈。我先走了!”

“好咧,咱就晚上见了哈。我往西拐了,回见。”

一来一往的十几句对答,两个人嘴里都冒出腾腾的热气,那白色的热气一喷出口腔,马上就变成水珠儿挂在胡子上或下巴上,把身上残存的一点热量也消耗掉了。分道扬镳之后,就赶紧把整个脑袋都埋在竖起的领子里,再也不肯往别处多看一眼,生怕遇到熟人还要打招呼,还要消耗热量。

阿炎和姑妈还坐在巷子口,守着她们的早餐摊。天气冷了,眼看着生意锐减,阿炎越来越愁。她和这个巷子里摆早餐摊的别人是有区别的,所以对待生意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她跟这些城里人不一样,他们做生意只是为了挣点外快,以弥补工资的不足,挣到了固然高兴,挣不到也还有工资花,饿不着人的。可她顾阿炎是没有工资的,她只能靠摆早餐摊来解决自己的生活费用。

当然,一个春夏季过来,阿炎用自己的手艺帮姑妈赚到了不少钱,就算冬天不再做生意了,姑妈也应该管阿炎的吃喝的。但阿炎不这样想。她认为自己既然每天都在吃姑爹姑妈的口粮,那就应该每天都替他们赚到钱才对。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一共替姑妈赚了多少钱,要是换算成自己的口粮应该吃多少天。她固执地认为,每天如果不卖出一百碗米粉外加二十斤面的蒸饺,自己再吃饭就是在剥削姑妈一家人。

出于这个想法,阿炎见生意淡了下去,就开始发愁了。阿炎发愁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发愁或许会骂天骂地,阿炎却是一声不吭,也不怎么肯吃饭。每到吃饭的时候,姑妈总是要劝阿炎多吃点,说不管赚不赚钱饭总是要吃的呀,可她越这样说阿炎就越发愁,就吃的越少。入冬不到十天的功夫,阿炎就明显地瘦下来了,快要跟她刚进城的时候一样了。

这天早晨,阿炎看着空荡荡的地摊,见只有两个孤寡老人(他们都是老退休工,老伴去世了,子女都不在跟前)瑟索着坐在那里闷声不吭地喝米粉,就又开始发愁了。阿炎就想,要是自己不在的话,姑妈本来也可以像其他那几家卖早餐的一样,根本不用在这么冷的天气出摊的。不然的话,收摊后就跟姑妈商量一下,明天就不要出摊了吧。我还是回到乡下去,等明年开春暖和了,再来城里帮姑妈摆摊赚钱。

打定了这个主意,阿炎就出了一口气,觉得轻松多了。可转念再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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