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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白米饭,愈发地显出曲线玲珑、婀娜多姿的少女天性。阿炎长的好看,手脚还麻利得很,动作轻巧的像一只小狸猫,在十多个平方的小天地里穿梭折返,那样子不像是在忙生计,反倒像是在跳舞——那十多个平方的狭窄巷口,就是她的露天舞池。

在阿炎到来之前,姑妈只卖两样东西:小米粥和胡辣汤。阿炎心灵手巧又爱动脑子,她知道光靠这两样稀的不行,客人们是不可能吃饱的,要想吃饱,就还要先在别的摊点上买来烧饼之类的“干货”,才来这里喝汤。这样很不方便,吃客肯定不会多。于是,就像变魔术似的,阿炎在帮姑妈打理生意的第五天就给自家的早餐摊增添了两样吃食:一样是酸辣米粉,另一样是白菜蒸饺。

阿炎似乎是个天生的做饭高手,经她调制出来的这两样早点,味道愣是跟全滨海市的早餐摊都不一样,使得人们从她摊前一过,就要忍不住停下脚步。酸辣米粉本身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关键在于佐料。一大碗米粉热腾腾地从锅里盛出来放在案板上,先拿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往碗里洒上一些胡椒粉,再从瓦罐里掘一匙用大油(肥猪肉炼成的油)熬制好的辣椒块放到碗里,再加一点香醋,撒一点香椿末儿,这才端到客人面前来。那凝固的辣椒块遇到热汤很快化开,碗里就漂了一层浓浓的红油,香味也即随着热气充塞街巷。

还有白菜蒸饺,也很快成为这一个片区的绝顶美食。蒸饺的皮很薄,蒸屉盖子一打开,那诱人的香味就穿透薄薄的面皮儿,满街满天地飘。咬上一口,只觉得香的邪乎,却没品出是啥馅儿,再咬上一口,就全进肚里去了,还是不知道是啥馅。客人直着眼问阿炎这是啥馅的啊,阿炎则笑容可掬地回答:白菜蒸饺,你说啥馅呢?客人就只好摇着头,带着一肚皮疑问官司离开,赶着上班去了。其实这里头有啥呢?啥也没有。只不过是阿炎每到太阳落山,就去菜市场把人家扔掉的白菜帮子背回家来,洗干净后剁成细的不能再细的丁子(其实就是菜泥),用纱布裹住挤出水分,再掺上熬大油时滤出来的油渣子,馅子就成了。这不同于别人家包铰子时切成的馅子,切得再碎最终还是能看出来是啥菜,阿炎把白菜剁成了泥,你就是看不出,品不透!

在这样一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在这样一个平民聚集的社区,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做出这样好吃的美味,生意怎么会不好呢?阿炎在姑妈的早餐摊上干了不到三个月,就看到了满地阳光满天希望,来摊点上吃饭的客人们也看到了阿炎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就在第三个月的一天早上,阿炎看到了一个穿着皮鞋提着皮包的人。

阿炎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新来的吃客是个官儿。她是通过几个方面的推理,才得出这个论断的。第一,到这个巷口来吃饭的,大都是穿着绿色的军用胶鞋或者硬底布鞋,还没有穿着皮鞋来的;第二,这个巷口的马路对面就是城建委的办公大楼,阿炎发现这个人吃完早餐向着马路对面走了;第三,除了这个人外,还没有见过夹着皮包来吃早点的;第四,此前凡是来这里吃早点的人无不大呼小叫,一会儿喊“妞儿,给加点汤”,一会叫“妞儿,给再加点辣椒块”,没有一刻安生,而这个人却自打叫了饭后就一声不吭,默默地吃完交钱就走;第五……总而言之,阿炎断定这个人是个官儿。

阿炎的这个论断很快就被验证了。有一天大清早,阿炎醒来,刚要像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到巷口去,却听着屋外哗哗地响。拉开窗帘一看,真的是外面下雨了,下的很大,看样子是没法子出摊了。接着就听隔壁大姑妈直着嗓子喊:“妞啊,下雨哩,今天就多睡一会儿吧,不用出摊了。”

阿炎一边高声应着,还是起床穿衣洗脸,打开屋门。习惯了早起,既然醒了,想睡也睡不着了呢。阿炎淋着雨跑到厨房去,捅开炉子开始做酸辣米粉。想了一想,又在锅里放上蓖子,放了十几个蒸饺上去。虽然没法子做生意了,但她要把一家人的早餐做出来,好让姑父和表弟他们吃了去上班上学。材料都是昨天晚上都备好了的,做起来麻利的很,不一会儿锅里就冒出热气了。

饭要出锅的时候,随着门响,姑父和表弟都起来了,忙着洗脸穿衣服刷牙。

阿炎就把蒸饺拣到筐里,先盛上两大碗酸辣米粉,冲着堂屋里喊:“姑父,早饭做得了,你们过来吃吧。”

表弟哇哇叫着踩着雨水跑进厨房,先伸手抓起一个蒸饺。堂屋里传来姑父含混不清的声音:“知道了,你们先吃。”好像是还没有刷完牙。

就在这时,大门被敲响了,门外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喊:“这里是卖蒸饺和米粉的家吗?”

表弟把手里的饺子往筐里一放:“我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6

敲门的是司机阿福。阿福对前来开门的阿炎表弟说:“我们科长想吃你们家的米粉,可你们今天没有出摊。”

表弟一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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