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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正襟危坐于花厅正中,一边低头翻看账本,一边认真听底下人的回话,有哪里听得不太明白的,便落落大方问个清楚,毫不露怯。
谢知方就坐在她下首,端着盘葵花籽磕得欢快,看似不着正形,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偶尔揪出一两个错处,必定直击要害,唬得下人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此时此刻,谢知真便会温和地打个圆场,叮嘱犯错的回去立刻改正,不可再犯。
姐弟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过两天,便令后宅运转如常,竟似乎比董姨娘管事时,还要有条理一些。
谢韬甚感欣慰,破天荒地夸了谢知方一回,说他生了一场大病下来,竟然懂事了不少,课业也有长进。
谢知真听了欢喜,便拿了体己银子,命枇杷去长安颇负盛名的春风楼订了中等的席面,送到家里来,一是嘉奖弟弟,二也有谢他帮自己理家的意思。
看着前世里常吃的佳肴美馔,谢知方食指大动,冲青梅眨了眨眼睛:“青梅,去厨下给爷弄壶黄酒过来,陈年的最好。”
他又转过头来,对穿着妃色纱衣看起来明艳无双的谢知真撒娇道:“姐姐,我今儿个高兴,你就容我喝两杯吧,更何况今夜有明月清风,有玉馔珍馐,又有美人在侧,单缺美酒一壶,岂不扫兴?”
谢知真拿他没办法,笑着摇了摇头,对青梅道:“也不必去厨房,我记得去年泡的梅子酒还剩几坛子,那个好喝又不醉人,倒比黄酒强些,取一坛过来给阿堂喝吧。”
谢知方高兴得拍了拍巴掌:“那敢情好!既如此,我就不同姐姐客气了!”
酒过三巡,他也不爱拘那些虚礼,扯着丫头和小厮们一起玩乐作耍,插科打诨,逗得谢知真笑个不停。
用过晚膳,酒意渐渐泛上来,谢知方白净的脸上现出一点薄红,斜倚在姐姐绣榻之上,只觉眼前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他盯着床顶悬挂着的流苏看了好一会儿,眨了几眨眼睛,看见姐姐执着柄团扇过来。
他伸出手,扣住姐姐玲珑玉致的手腕,低声道:“姐姐,别走……”
谢知真愣了愣,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不到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她笑答:“阿堂,你是不是有些醉了,姐姐就在这儿陪你,哪里也不去。”
谢知方渐渐将眼帘阖上,长长的睫毛像乌黑的鸦羽,收敛所有跳脱之色,现出一点儿微不可查的脆弱。
“姐姐,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掌心的热度一点一点传到她手背上,“咱俩好好的,行吗?”
这辈子,他再也不会为了可笑的理由离开她,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人面兽心的季温瑜。
看见弟弟这些日子以来,一天比一天懂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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