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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威风一下也是有的。”他又压低声音,悄声道,“依下官看,毛将军这也是在提醒咱们,南境军虽换了统帅,也不是好欺负的。”

  魏祈宁没说话,心里却觉得吴副使只说对了一半。升官当真能教人性情大变吗?方才那句“绣花枕头”,着实令她生疑,南境从前有魏如筝女子为帅,毛毅本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怎会如此……

  她思忖半晌,直至将人送到驿馆处,仍无头绪,便悄悄往鲜盛楼递信,请晋王派人盯着毛毅那些驻扎在城外的兵丁们。

  ……

  却说安阳侯府中,郑氏每日郁郁,拖着连受打击的憔悴身子,替柳氏张罗婚事。

  期间,她也曾心有不甘的往庆国公府上寻兄嫂做主,过去多年,魏襄之所以对她言听计从,除了从前的感情,也是出于对庆国公府的畏惧。

  然而此次,庆国公夫人对郑氏好言相劝,只道公侯之家,三妻四妾本属常事,只要她仍是正妻,就该识大体。

  郑氏越发失魂落魄,想不到她一直仰赖的母家,也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可靠。

  倒是那柳氏,听闻原是教坊司出身,那日安阳侯二位公子高中,魏襄被权贵们邀请赴宴,在众人怂恿下替这柳氏赎身,再安置在外头的宅子里,如今要娶进门了,隔三差五的派丫头仆妇们带着家当入府,说是提前安置,实则是来亮一亮排场,给正室夫人添堵的。

  魏祈宁原也没多想,直到有一日放衙回来,魏襄不在,正遇上气头上的郑氏。只见她一手紧紧揪着帕子,另一手抄起手边的茶杯便扔了出去,恰扔到才跨门入内来请安的魏祈宁脚边,杯中茶水登时将她身上青色官服一角淋湿。

  郑氏一扫近来待她的近而远之,指着她破口大骂:“前世来讨债的孽障,定是你给老爷替柳氏赎身的银子,好联起手来害我,如今你可满意了?”

  魏祈宁闻言,连生气也顾不上,诧异道:“母亲何出此言?替教坊女子赎身的银两少说也需数千两,我哪里来这样多银子?父亲使的自然是自己的银子。”

  郑氏咬牙切齿道:“你休要诓我!府里的银子都是我管着,账上一分未少,定是你,仗着你母舅家经商,家财万贯,便来给我添堵!”想到去岁起,魏祈宁便似乎多了不少来路不明的银子,她越发笃定。

  魏祈宁面对无中生有的指责,不由也恼了,冷笑道:“母亲以为这世上之人都同母亲一般,会将他人的钱财当作自己的吗?林家舅舅的钱,自然都是舅舅与舅母的,将来也都是表哥的,同我有何干系?倒是母亲,这些年府上的花用,靠的全是我娘当年做陪嫁的那几个庄子和铺子,应当好好谢谢我舅舅才是。”

  郑氏被她直白的话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果真不是你?那你从前那些多出的银两都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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