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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安排倒不错,魏祈宁道:“舅父不再想教你做官了吗?”
林进益摸摸鼻子,嘿嘿笑道:“就我这榆木脑袋,自然考不上科举,我爹说,既然已经捐了一个监生,将来便再捐一个虚职吧。”
魏祈宁觉得这是好事,林进益的确不适合读书,更适合经商。
“如此也好,表兄的确是经商的人才。”
林进益滴溜着眼睛低声道:“这里头的人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你说我是人才!”他悄悄指指中庭里穿一身青袍,摇头晃脑读书的徐致清,“你瞧他,一样是中举,你和你弟弟就如往常一样,他便每日都要穿着青袍招摇过市,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大延律规定,青袍只有获得举人功名者才有资格穿。徐致清乡试时也考上了诗经举人,虽然名次没有魏祈安好,至少也有了功名。
徐致清寒门出身,对功名无比渴求,同监中勋贵官家子弟自然不一样,同别的寒门子弟也不大合得来。
魏祈宁顺着徐致清面对的方向望过去,那一边正是坐在率性堂中心无旁骛温书的魏祈安。
她不禁失笑,难怪徐致清人缘不大好,他的嫉妒心实在有些强,魏祈安从未得罪过他,却总被当作眼中钉。
讲学时,学正再度大大夸奖了魏祈安的文章,却列举了徐致清文章的不足之处。
徐致清掩在桌案后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双手,仿佛努力克制着即将破土而出的愤怒。
魏祈宁心中咯噔一声,想到近来监中越发浮躁易怒的气氛,休息时间便立刻提醒魏祈安要小心。
魏祈安本不以为意,只以为魏祈宁危言耸听,好好的读书人,断不至于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
岂料下午放学时,魏祈宁从校场上回来,便在安定门大街上遇到魏祈安,只见他面色难看的站在萧瑟的寒风中,身旁是损坏的马车。
一刻钟前天下起了雨,又阴又冷。魏祈安宝蓝色的襕衫潮湿不已,沾了不少泥泞,衣摆处还划了道大口子,头上的网巾也歪了,显然是方才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有说不出的狼狈。
旁边的马车底下的木轴不知为何竟断了,显然是不能再用了,车夫与书童正对着散落到一旁的两个轮子犯难。
魏祈宁过去时,便听书童抱怨:“怪道方才我瞧那徐致清在咱们车旁鬼鬼祟祟的,果然没安好心!”
话音刚落,魏祈安便想起之前兄长的提醒,一时脸色更加难看。往常都是他冷眼旁观魏祈宁出丑,今日却完全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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