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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到妙芜身上,妙芜一时觉得脑中昏昏沉沉,什么风声、枝叶飒飒之声全都听不见了。
她耳边只剩下少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沉重的心跳声环绕交叠。
不知过了多久, 二人才分开,手还牵在一起,身体却各自侧向两边,像是两个终于打碎花瓶的孩子,笨拙而生疏,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满地碎瓷。
谢荀此刻心中很是复杂难言。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像他这样满身麻烦,天下追杀,连生身父母都不确定到底是谁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姑娘?
尤其是,她这么好。
她对他愈好,他便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可是他忍不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一开始还不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世时,他便隐约觉察到自己真正的心意。他的心为她所牵动,无法自控。
所以他离开了一段时间,想着距离或许能够冲淡这异样的感情,但是直到重新见到她,他才发觉完全无用。
他也想过压抑这种感情,直到浒墅关之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完了。
逃亡的这一月中,柳悦容曾经问过他,“你知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姑娘家愿意豁出性命去护着你,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清楚。
可他现在,根本偿不起这样的深情厚义。
他已经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谢家少主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人人喊打的萧氏余孽。
除了这贱命一条,他还有什么可以给她?
可是他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分倔强的骄傲,她喜欢他,所以这世间除了他,还有哪个男子配与她一起?
他无法想象她另嫁他人,成亲生子,和另外一个男子举案齐眉,百年好合。
这样的念头,只要想起来一点点,他都觉得完全无法忍受。
谢荀向来不是这等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那便是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唯有这件事情上,他举棋不定,再.三.反复到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然而,心爱的姑娘就在身边,并且两人早已生死相托,她也喜爱这种亲近,试问这天下还有哪个少年能够故作冷漠推拒?
人吃五谷杂粮长大,他毕竟不是圣人。
哪怕前途飘摇不定,他也忍不住想要捉住这一点温暖。
虽只是片刻的亲近温存,谢荀却觉得欢喜异常。这一个多月来的忧虑暂且都被抛到脑后,他只觉今晚可以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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