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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硬的主儿。我莫如先攻其心,而后再插其刀,这才是雪恨之道。”
宝翠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先攻其心,再插其刀?”
“就是先让他对我放下防备,再趁他不防之时狠狠坑他一笔,懂了吗?”
宝翠诚实地摇头。
“不懂。”
“咳咳”,妙芜以拳抵唇,继续胡诌,“你也不需要懂,只要静静地瞧我行事便可。”
宝翠点了点头,幽幽道:“姑娘,我觉得自打您被谢琢玉从蜘蛛洞里带回来后,整个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妙芜心下微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她安慰自己,镇定镇定,这小丫头没那么聪明。
“生死边上走一遭,心境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言罢,她不再给宝翠接着往下深思的机会,站起来道:“行了,今天便到这里了。咱们打道回府吧。”
宝翠提着食盒:“那这些吃的……”
“让那两个小厮放到灶上温着,等谢荀醒了,就说是三娘子差人送来的。”
主仆二人出了屋门,宝翠虎着脸和两个小厮交代,妙芜负手立于廊下,一抬头,似乎看见有只小小的影子从柱子上蹿了过去,一眨眼便不见了。
那影子看起来像是……
蜘蛛?
不过屋子里有一两只蜘蛛什么的倒也正常,妙芜也没留心,等宝翠那边完事了,就慢悠悠地沿着溪渠往回走。
清风吹送,花叶唆唆作响。朦胧中,妙芜似乎听见风中夹着一阵嘈嘈切切的低语。
“……就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要害恩公……她要害恩公……”
“怎么办?”
“快回去告诉小公子……”
妙芜听不真切,欲要凝神细听,风中却又只剩下花叶摩挲之声了。
这边谢荀一直昏昏沉沉,直睡到入夜了才醒过来。他反手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烫,背上也痛得很。他强忍疼痛,撑着身体爬起来,谁知竟从被中带出一条帕子。
这是条素色帕子,上面既无绣花,也无落款,虽看不出是谁落在这里的,但谢荀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他的。
这帕子上还有股怪好闻的香味,谢荀凑近闻了一下,没辨认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对胭脂水粉本来就没有研究,况且这味道闻着也不太像胭脂水粉,倒像是什么洗澡用的香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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