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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玉佩……”景琝觉得有些眼熟,倏地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握紧了攥着碧玺钏的右手,缓缓道,“朕瞧着花纹很是精致,可有什么典故?”

  萧珩取下玉佩递给了内监子离,“回皇上,这仅是父母家传,没有特别的典故。”

  几十年的书法功底,景琝不必翻看,背手一摸便知背面刻着什么字,这玉佩的重量,是真碧玺无疑。

  景琝笑了笑,递给了内监子离,呷了一口酒,半晌道,“想要什么赏赐啊?”

  半生为帝他老谋深算。眼前少年若是知晓自己身份,讨得的赏赐无非是重申旧案,若他不知自己的身份,看他讨得的赏赐就能见识他的人品。

  “草民别无所求。”萧珩俯身道,再无言其他。

  景琞瞥见皇帝面色微微流露着震惊,嘴角轻轻勾勒,心里已经有了谱。

  “那就赏百两黄金。这样的才学,不入朝为官实属用才不适,明日起就跟着琞儿在文礼府做事吧。”皇帝最后饮了一口酒,起身离去,身后拜倒一片。

  萧珩与景翾相视了一眼,嘴角轻扬,彼此会意。这样一番配合,二人竟已心照不宣,生出默契来。

  诗会结束,景琞借口去宸阳宫看三皇子,留萧珩一人出宫,留给内监一个名正言顺请走萧珩的机会。子离在御花园东门等了许久,好容易看着人出来了,还是孤身一人,忙给请到了胤和殿里。

  子离将他带到胤和殿内,就关上了大门退了出去,留他一人有些不知所措。殿内寂静无声,檀香缭绕,似是无人。他试探地往殿内走,走到内殿的屏风前,不敢再往前去。

  背后脚步声渐渐逼近,一声低沉的男声道:

  “嬴珩。”

  他恍然,“您知道了?”

  “一别十余载,你眉宇间出落得越发像他了。”景琝背过身,有些伤感。

  “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罪臣之子。”萧珩答得不卑不亢,“罪臣何尝是罪臣,就像功臣未必是功臣。”

  景琝似有所感,当年冤案他并非不知其中微妙的关系,只是登基之初需要冷家势力的依附,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着,却一朝冤了百条人命,他至今心中仍然有愧,不论怎样食素吃斋都换不回心里曾有的宁静,这条皇位之路早已是踏满鲜血,污浊的双手沾染着兄弟的鲜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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