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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上,渗透进去。
宫人和太医向墓行了一个鞠躬礼,便开始动手验棺。
他收了收泪,背过身不忍再看。
半晌,太医有些许悲惋道,“伤口穿过胸膛,呈极深的锯齿状,是特殊刀剑所致的伤口,此外伤患处有明显的中毒症状,根据颜色来看应该是特制的蛇毒混加黑蜘蛛的毒液,药性凶猛,平常的药材无法解这样的毒,应当是把毒液涂在刀剑上,刺穿胸膛,是为受毒剑身亡。”
全部都与猜想一一应验。黑蜘蛛是北漠特有的物种,因此这种毒药必定是北漠皇室特制的,唯有与北漠暗通款曲的冷家才有解药,摄政王受那一剑,必死无疑。如今只欠一个机会,利用皇帝的愧疚之心,彻查冷烨的府邸,找出通敌叛国的贿赂与脏物,以及特制毒液与解药,再核对他的贴身佩剑,证据链齐全,这死罪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多年的愤恨积攒成一股念力,他只欠一个机会,一阵东风。
一阵能够助他平反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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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银装素裹,岁暮天寒,暗香疏影。
御花园里的朱砂梅点缀着一片暮雪皑皑,纯白色的照水梅放眼望去几乎要隐匿在雪景里,几枝腊梅在墙角独自静放,唯有绿萼梅和玉碟梅零零星星地洒落在朱砂梅从中,傲然绽放。
冬月里赏梅煮酒对诗最是有雅兴,景琞一时兴起,在御花园里办了诗会,邀了众多官家公子,皇亲世子来参加诗会,消息还传到了胤和殿里。
官家的公子哥儿三五成群地坐在桌前饮酒谈笑,各色雕裘华服在雪地里格外亮眼。
景翾一早就坐在了雪地里,偏不坐在桌案前的刺绣软垫上,倒是一个人倚在梅树下喝酒,喝得微醺。
“怎么,皇叔的御花园里竟穷得没有一块鹅毛软垫了?叫你喝酒都能喝到树下去。”谢渃洹手执一柄伞,挡着纷纷轻扬的雪。
雪花细碎得打在伞上就化了,诸多公子中便也没有几个执伞而来的。
“这树是你种的吗?坐这儿碍着你了?”景翾捧着酒壶就是一通豪饮,复而讥笑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多大点儿雪,还打伞?你换身裙装再来算了。”
谢渃洹冷哼了一声,扔给他一瓶醒酒药,“你最好醒醒酒,晚点儿让皇叔看到你这幅鬼样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白了他一眼,便走了。
“洹郡王。”官家公子们看到谢渃洹走来,纷纷起身行礼。
他抬手挡下,温润笑道,“诸位不必多礼。”
殊不知他方才坐下,皇帝就来了御花园,身后跟了大监子离和一众宫人。
“参见父皇。”本是坐在正席的景琞起身禅位,萧珩也跟着挪了地方。下座的官家、贵胄家是公子们伏在地上行大礼。虽是皇亲贵胄,但见到皇帝的机会难得,得到提拔的机会更是万中之一,相较之下此刻伏在雪地上受些寒气也不算什么。
“父……父皇。”景翾头有些晕,走到景琝面前,俯身随意地抬了抬手,算是作了个揖,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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