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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这丫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太君听到丫鬟的通传，笑着对瑞花夫人说。

瑞花夫人轻轻一笑，但眼神却蓦然犀利起来，虽只是一瞬间，可老太君却没有放过，她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因此，老太君微微瞥了吴嬷嬷一眼。

吴嬷嬷心里立即“咯噔”了一声，知道自己做错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又闲聊了几句，瑞花夫人才告辞而去。而颜七七服侍老太君歇下后，也轻手轻脚地出了浓翠山房。

只是颜七七走出浓翠山房的那一刻，原本已经睡着的老太君，竟睁开了眼睛，一旁歇在脚踏上的吴嬷嬷也立即起身，扶着老太身坐起来，又递过一杯茶来。

“跪下！”老太君没有接过茶盏，只轻轻的说了这一句，吴嬷嬷便毫不迟疑，脸色泛白地跪了下去。

浓翠山房铺的是木地板，上面又盖了一层毛毯，纵然如此，还是能听见“咚”地一声。

老太君微眯着眼睛，并不为此所动。

“你，跟着我多少年啦？”老太君淡淡地问，并不是在回忆，而只是询问。

吴嬷嬷高高地举着茶杯，恭敬道：“回老太君，奴婢跟着老太君已有四十年了。”声音里，有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战栗。

“是啊，四十年了，当年，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是我的祖母将你给我的……”老太君喝了一口茶，吴嬷嬷已经老泪纵横，“ 是奴婢的错！”

吴嬷嬷悔痛不已，怎么就能因为老太君的慈目善目，而忘了她当年可是跟着老侯爷上过战场的，她不需要任何怜悯，她不需要任何人替她做主，她只需要忠诚。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居然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奴婢。

“当年你也是错了，我给了你一个机会。”老太君说到这儿，竟笑了笑，“你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

“奴婢……奴婢任由主子责罚。”吴嬷嬷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人这一辈子又有几条命。

“我年纪大了，可有的时候，却未必会心软……先起来，说吧！”老太君这才接过吴嬷嬷一直高举的茶不，轻轻地抿了一口。

吴嬷嬷战战兢兢地起来，许是脚麻了，竟差点儿跌倒。

稳住身子，吴嬷嬷方才小声说道：“回老太君，有消息来，说……世子孤军深入敌营遇袭，生死不明！”

老太君手中的杯子一抖，半盏茶泼到了被子上，但她毫不在意，沉思了半晌才道：“给宫里的贵妃递个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