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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父亲被爱幸过,没有被弃在乱中,最终却与父亲相互怨怼。父亲保护不了陈姨,却要怪罪在母亲头上。

  去年冬天,耶耶领军收复了长安,阿娘却郁结于心,被一场风寒要去了性命,至死也没能跟父亲和解。

  璎珞奴恨恨道:“大父和耶耶难道还会害我么?”她从小就得圣人和楚王的喜欢。

  许如是冷笑:“你才十岁,谁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的话传扬到圣人耳朵里,圣人会想,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小孩子怎么说的出来?难道是楚王心怀圣人是你的大父,但在这之前,他首先是个皇帝。”

  璎珞奴不服气:“大父怎么会这样对父亲,父亲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四叔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吗?”许如是缓缓反问。

  璎珞奴脸一白。

  许如是知道,她想起了江陵王,被宋贵妃冤杀的四皇子。

  他也是皇帝的最疼爱的儿子,更是军中一员勇将,因为看不惯宋贵妃勾结宦官弄权,屡屡直言劝谏,希望废黜这位贵妃。

  宋贵妃对他怀恨在心,谣谗江陵王对皇帝不满,欲要造反,大父竟真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

  璎珞奴听耶耶说,大父非常怀念四叔,他后来知道冤杀了四叔,心中非常后悔。可是人都死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万里晴空俄而变了颜色,豆大的雨点子不多时便砸到人身上,璎珞奴抿着嘴站在雨里,连雨打湿了裙摆也没注意。

  一只手把她拽到了屋檐下边。

  屋檐窄,堪堪能容人,许如是伸手护住璎珞奴,她叹了口气:“你说话也该过过脑子。”

  璎珞奴不服气:“你才不过……”看见许如是替她挡雨湿了半截的袖子,又沉默了。

  护着璎珞奴回了屋里,先生已经先走了,仆妇接了璎珞奴,许如是才开始收拾东西,她隐约瞧见韦乾在案几上海留了笔墨,略有些好奇,待走进了才发现是沁在纸上的墨迹。

  前边的墨沁得少,越到后边,字迹便越清晰。

  “……柳……青青……今在否,只应…折他人手。”

  许如是眉梢一动,这说的是谁?这韦先生是在伤怀长安失落于乱中的女子?还是说,他知道菩提心娘亲的事?

  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要是没有齐行简递话,她都不知道许铄的娘亲如何了,韦乾怎么可能知道呢。

  但是这纸落在别人手上总不好。许如是捏在手里拿着,才跟着沈妈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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