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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山,就忙不迭地找弟子换了任务,好制造出这个月本该是她来收矿的巧合,跟着聂潇一起过来。虽然她知道,这一次来无妄山,连诸岱长老都出动了,聂潇来此处也必然和林拙无关。但……林拙毕竟是聂潇的前任未婚妻,她这个现任未婚妻,不得不防。她望着聂潇,他转头温润朝她笑道:“我也不知她为何会在此处,想来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稍后我与师尊另有要事,你去收矿之时,若是能给她一些便利,就稍稍松手,让她好过一些。”聂潇叹口气,“林真人当初对我多有照拂,看在他的面子上,纵使解除了婚约,我也不能对林拙撒手不管。”“只是你切莫多想,”聂潇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我当初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看,我心中认可的未婚妻,只有你。”女子被他这目光看得脸颊烧起来,期期艾艾道:“好,我听你的。”她的心中,则是另一番面孔:让林拙好过?怎么可能!当年林拙得意时,可没少在她面前嚣张。如今风水轮流转……呵,她苗青舒气量小,势要把当年的债都讨回来!

第二十九章 观云亭

聂潇跟着诸岱踏进了无妄山, 没有琼台玉宇,而是来到了一处梁柱破朽的亭边。亭上挂着一匾额,上书三个大字:“观云亭”。亭内坐着一男子,背对着他们,倚栏而望, 似乎正在赏云。他长发为罕见的褐色, 随意披散在身边, 身上穿的黑袍金纹暗现,隐有流光,仅仅是一瞥,他便觉得身上这耗费了三千上品灵石制成的青羽衣被比到了尘埃里,还不如凡间的麻衣粗布。“玄离真君。”他看见自己修为在大荒最顶端的师尊谦卑地与对方行礼。然后对方转过身来,面色冷峻, 灿金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他微微抬手:“坐。”师尊小心翼翼地在石凳上坐下, 他正准备站立一边,侍奉左右, 却不料玄离真君突然抬眸看向他,目光凌厉。他一愣, 识趣地退了下去。……另一头, 苗青舒与众弟子下了宝船。她现在是聂潇的未婚妻, 聂潇又是天照宗的少宗主,为了照拂宗内弟子, 干脆让这些跟着来收矿的宗门弟子也登了船, 免得他们还要自己动用飞行法器, 省了他们一笔灵石开销。弟子们受了恩惠,又仰仗其权势,便众星捧月围着苗青舒,隐隐以她为首。苗青舒手中拿了一册宝书,那是被炼化的灵器,她翻开后注入灵力,书页上的黑字就悬浮在空中,那是囚犯们进山之前的号牌。苗青舒左右两名弟子,一人执笔,一人喊号;另有两名弟子站在一旁,一人收矿,一人执鞭。“六十八号!”一名身材佝偻的老者颤巍巍地拎着麻布口袋走上前来。收矿之人清点后道:“九十八枚矿。”执笔人在号牌旁记下这数字,执鞭人握起长鞭,注入灵力,毫不犹豫地抽打了下去。“啊——”两声惨叫后,老者的后背,鲜血淋漓。长鞭的倒刺上,闪耀着刺目的血光。尽管见过不少次,但无妄山中的囚犯们,看着这场景,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场面安静了一瞬,喊号人熟视无睹:“一百零一号!”……观云亭。诸岱与玄离寒暄几句,直接切入了他今日来的目的:“不知四日前,无妄山这一场异动,是因为何事?”玄离道:“我发现无妄山的灵气正在外溢。”他顿了顿:“不是溢向大荒。”诸岱神色惊诧:“你是说……上界?”玄离点头,又道:“人为。”诸岱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他身为元婴,在元婴后期久久不能突破,这数百年来,与他同阶之人,也从未听说过有谁飞升——反倒是听说有人寿数将尽,坐化归西了。他在元婴后期耽搁了五百年,寿数也无多,对于突破之事,也分外紧张起来。从前在筑基金丹时,还能知道前方的路在哪里,可到了这般地位,竟已被逼到了无路可走。于是他不问世事,闭关修炼,却敏锐地发现,大荒的灵气不知从何时起,变得越来越稀薄。这变化犹如从海中取一瓢水,初时还不能察觉,待到察觉之后,整个大荒的灵气,已经从海变成了湖,并且还在急剧地缩减。他正准备找元婴后期的那几个老骨头商量商量,便感受到了无妄山这边的惊天异动。这异动让他的修炼出了一点小岔子,他不得不梳理完体内灵力之后再出关。这一耽搁,就已过了四天。“玄离真君可曾见到过那人……”“啊——”诸岱还未说完,山脚下就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这才发现,这观云亭所在之处,正好将山下的犯人们一览无遗。他抬手想布下一隔音阵,被玄离阻止:“不必。”诸岱尴尬笑了:“玄离真君镇守无妄山,真是尽职尽责。”连谈话时都要看着下面犯人的动静。……眼看这号码已经过半,沈凌霜还未归来,赵倚晴急了:“待会儿就要叫到霜姐的号了……”云泊舟道:“我发一道传音符给小棠,让小棠过来代替霜姐。”无妄山这一处监狱是大荒五大宗门联手建立的,收矿自然也是五大宗门轮流来收。并且这收矿之人还另有规定,来了一次之后,比如轮空三期才能够接这任务——三期之后,也要十五个月了,足以防止收矿人来的次数太多,和犯人勾连。收矿时叫得也是号牌,更是让人难以将号牌与人对应。如果能够蒙混过去,自然能够保沈凌霜安全无虞。但……林拙制止了他,摇了摇头:“我刚在市集上得罪了燕十三。”不管燕十三现在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他都极有可能把这笔账算到沈凌霜的头上,然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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